她踏入客栈的瞬间,店小二便迎了上来,笑着问:“客官里边请,可是要寻个住处歇脚?”
“你可有见过一群佩戴着剑的人?”向安歌看着店小二犹豫的神色,补充道,“我是他们同伴,”
店小二一听,堆着笑道:“客官请跟我来。”
“那里面最好看的男人,是我相公,你带我去他那里。”向安歌勾起嘴角,看着店小二将她带到一扇门前。
店小二敲敲门,朝里头喊道:“客官,你娘子来寻你了!”
听见门内传来脚步声,店小二识趣退後将位子让去。
“吱呀。”门开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出现,和向安歌面面相觑。
向安歌挥挥手,店小二脚底像抹了油一般溜走。
“齐公子,好久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向安歌踮起脚,向里头望去,被齐言清不动声色挡住。
“仙君有何事,不妨在外面说?”齐言清扬起毫无温度的笑,眼底暗藏杀意。
这人越不让她进去,她便越要进去。
向安歌手轻轻搭上齐言清的手臂,不出意外的,有洁癖的齐言清当即让出一条道。
向安歌像打了胜仗的狮子跨过门槛,拍袖的声音在身後响起,她没回头,径直坐在木凳上,掏出同心镜。
“公子可知这镜子来头?”
“在下孤陋寡闻,还望前辈告知。”齐言亲坐在向安歌另一头,为她斟茶。
好好好,你还装……
向安歌扯着嘴角,不明白这人怎麽能如此厚颜无耻,气愤道:“这同心镜将你我二人捆绑为夫妻,这是你的镜子,你怎会不知?”
接着,向安歌把先前镜中出现的话重复了一遍,她擡头就见齐言清半阖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并不信向安歌的话。
“你不信我?”向安歌拍案而起,茶杯晃动。
齐言清用指节分明的手定住茶杯,温和笑道:“怎会?我这还有些宝物,仙君若是不嫌弃,再挑一个如何?”
好家夥,以为我来占便宜的是吧?
“你个蠢……”後面字还未脱口,向安歌的嘴被封住,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那枚同心镜。
连骂人都不行?
向安歌脑袋灵光一现,对着齐言清道:“你现在骂我,这镜子不让骂人。”
“仙君身体是否不适,客栈对面有家医馆……”
齐言清这话就像是当着她面说,有病就去治。
向安歌嘴角有些抽搐,她努力维系表情,蹲下身,思索怎麽才能让齐言清相信自己,她忽地弹起身,冷静道:“何时能到月圆之夜?”
齐言清端起茶,不紧不慢抿了口,徐徐道:“今夜便是。”
“那你和我一起等到晚上,是不是真的到时候你定会知晓!”向安歌眨巴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祈求。
这同心镜要是不解决,往後她怕是没有逍遥日子可过了。
空气陷入短暂的寂静,齐言清垂头晃动手中茶盏,语气掺杂着些许不满。
“我们这次下山是为铲平镇上妖邪,还望仙君宽宥,我今夜怕是奉陪不了了。”
“若是你除妖除到一半……”向安歌没将後半句说出口。
如今说再多齐言清怕是也不会相信,她只能认栽。
“仙君一路上处处阻挠,先是引走师弟师妹,後是阻拦我……”
向安歌瞪大眼睛,攥紧手心。
原主在河边喝水被追,她莫名其妙和他绑定为夫妻,这怎麽看都是齐言清恶人先告状。
不等向安歌反应,银白绳线自齐言清袖中疾射而出,那绳子便如蛇般缠上她的手腕与腰腹。
她指尖凝起的术法被尽数压制,她拼命挣扎,那绳子越捆越紧。
齐言清垂眸看着她微蹙的眉,声音沉得像浸了寒潭:“此绳解不开,仙君且安分些,待我除妖除好,定放了仙君。”
齐言清头也不回地离开,将门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