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师父做的吗?”墨钰用筷子指着野菜汤。
向安歌边点头边舀了碗汤给墨钰:“对啊,这是师父为了你特地做的!”
“徒儿,你不吃吗?”江茂山撕了块鸡腿到向安歌碗,嘴里不忘嚼着蘑菇。
不是吧,还搞连坐啊?一徒弟犯错,所有徒弟都要遭罪是吗?
“我家乡那边信奉鸡神,所以不吃鸡。”
江茂山眉头拧出了个疙瘩:“鸡神?”
“对啊,鸡神能保佑……”
“保佑……”江茂山话说到一半便被咕咕叫的肚子打断,他先是错愕地擡眼看着向安歌,随後捂着肚子,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糟糕好像加多了……
向安歌略带歉意地捂住嘴,同情地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
“师妹,你泻药加得似乎有点太多了,师父都受不住了。”墨钰勾着唇角,若无其事地起身,“师父想必还未教你什麽,你可以去他书房看看有什麽书。”
“他书房在哪?”
“杏树边上的屋子便是,我先去看看他老人家。”
害怕被人秋後算账的向安歌先将桌上的菜尽数销毁,後去书房挑了些书,躲回了房。
回房前,她还不忘让小巫去帮她打探一下下手的好时机。
日光透过窗子漏到摊开的书上。
向安歌垂着眼睫,拈起泛黄的纸页,一页页翻着。
一个人影从开着的窗户进来,坐在她的身旁。
她仔细记着书上介绍的妖兽,努力忽视落在她侧脸上的视线。
许是身边人的目光太过绵长,向安歌翻页的手微微一顿,偏头擡眼撞进齐言清如墨般的眼眸里。
他执起桌边茶壶,将温热的茶水注入瓷杯中。
细密的水汽隔在二人中间,他将茶杯轻轻推到向安歌手边:“仙君在看什麽?”
“书啊,这都是我需要学习的知识。”
她在心里默读着书上的文字:“妖化者,半人半妖之属,逢机缘则血脉易醒也,其变有二,一为心失其常,人性难抑,渐循本心,二为形失其常,体生妖族之征,或现狐耳,或瞳色有变。若将妖魂入人体,亦生此症,欲辨其属需……”
这症状和齐言清的怎麽这麽像?
她急不可耐地想翻到下一页,本该连贯的书页竟只馀半道毛糙的断口。
下一页怎麽不见了?
身边传来断断续续的翻页声,齐言清将手上的书摊开放到向安歌面前,语调上扬:“这也是娘子要看的书吗?”
“当然啊。”书拿来不就是看的吗?
向安歌烦躁地合上手中缺页的书,侧头用手摁住齐言清递来的书。
瞧清书上的内容後,她立刻将袖子覆在上头,可上面的图画已刻在了脑海里。
为什麽这里面会有春宫图啊啊啊!
齐言清不慌不忙地从书堆里抽出另一本书,打开放到向安歌的袖子上:“这也是娘子要学的吗?”
向安歌嘴硬道:“对啊,怎麽,不行吗?”
她就是喜欢白天看这个不行吗!
“当然可以,只是一人似乎学不起来。”齐言清翻到了下一页,“仙君,能不能告诉我,这幅图是什麽意思?”
“不能!”她闭着眼睛将脑袋砸到齐言清手上。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虐待”并未随着闭上的眼睛而结束。
齐言清将他的所见投射到她的脑海里,轻声问道:“那这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