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清感受到腿上隔着衣料传递而来的温度,他绷直了背,撇过头不去看向安歌。
向安歌结结巴巴道:“好……我身体很好……”
苏静淑瞧着向安歌如此憨厚可爱的一面,唇角不自禁绽开一抹弧度。
“咯噔咯噔。”
几个夥计双手端瓷盘快步从楼梯走来。
木盘里的酱烧肘子冒着热气,渗出油香。
其他菜也陆陆续续上桌。
没办法了,只能扮演流氓男孩了!
向安歌先是假装揉了揉腰,然後立刻擡手想松开腰间的锦带,她刚扯出一丝缝隙,手腕就齐言清扯住。
“吃撑了想松个腰带都不行啊!”她无奈固定好腰带。
怎麽!饕餮就没有吃撑的权利吗!
但是饕餮好像确实不会吃撑……
她愤愤拿起筷子夹了块肘子,油星沾到唇角也不在意,鼓着腮帮子吃得狼吞虎咽。
苏静淑满眼笑意地看着向安歌道:“没想到公子为了向我表明身子好了不少,竟愿意吃过去最讨厌吃的肘子。”
嘴里的肘子此时吃起来味同嚼蜡,向安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哎呀!没有什麽比吐出嚼过的东西还要恶心人的了!
她垂下头,想着吐得文雅些,一个素色的帕子顿时堵住了她的嘴。
帕子的主人眼里正酝酿着滔天怒意,他幽幽道:“夫君嘴巴油了,得赶紧擦擦。”
向安歌不情不愿地咽了下去,她眼睛瞟到苏静淑正要夹油炸的酥酪,忙伸手按住。
她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怎麽样,和你抢吃的男人是不是很没品!
“公子你怎麽知我近日染了风寒不能吃油腻之物?”苏静淑满脸惊喜地盯着向安歌,不可置信她居然观察得如此仔细。
“嘭!”
向安歌拿头抵住桌子,生无可恋地扯了扯齐言清在桌下的衣角。
她倏然止住呼吸,自己居然忘记还能拿齐言清当挡箭牌!
她悄咪咪擡起脑袋,瞄了眼齐言清道:“喂我。”
齐言清瞪了她一眼,随即自顾自吃饭,似乎并不想搭理她。
“公主……”
“公主!”
向安歌和齐言清异口同声。
二人对视一眼後,齐言清突忽地起身,朝苏静淑鞠躬道:“我夫君前几日伤了脑袋,如今变得有些痴傻,若是得罪公主还望公主莫怪。”
苏静淑拧着帕子道:“怎会?我觉得今日的齐公子分外可爱……”
“公子,实不相瞒,我夫君阳痿,承蒙公主厚爱,但他怕是无福消受。”话落,齐言清略过目瞪口呆的苏静淑,径直拉着惊掉下巴的向安歌直接出了酒楼。
出了酒楼,齐言清走在前头,向安歌在後追赶。
青石板路映着日光,两旁店铺幌子轻晃。
小贩吆喝着糖画丶糖葫芦,甜香混着槐叶香,偶尔有孩童追跑而过,满是热闹。
她面带愧色,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她望着齐言清孤寂的背影,心中泛起不忍。
这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自己阳痿的事实啊!
难怪两人在天舟上时他不愿意将自己那里变大,原来是不行啊……
大了也没用,所以才会拒绝自己。
天呐,那我刚刚做得那些不都是往他痛处戳吗?
她老爹从小便教她做错事要及时补救,她掏出两个铜板,随手跟卖糖画的小贩买了一朵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