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
先前长孙见山那句“我有此意”,江抚明听了还不晓得要如何回复,眼下这撮合的视线扫来,她更加不乐意了,歪头,将脸朝向床内侧。
之後再闲聊的几句,江抚明一个字没搭腔。
王凭看在眼里,长孙苍凝却似视若无睹,依旧乐呵地跟长孙见山聊他家乡的事。
王凭默不作声地叹口气。
没多久,长孙见山便主动结束了话题,说他要去温书了。
长孙苍凝很是欢喜,摆摆手让他赶紧去,好生准备科考。
长孙见山一出门,长孙苍凝便忍不住地夸长孙见山如何如何好,若是做夫婿,那真是再体贴不过的一个人云云。
江抚明全拿这些当耳旁风,听到关门声响起,她立马转过头,截断长孙苍凝的话,同他们说,
“今日我救下的,是楚後。”
长孙苍凝语声一滞。
王凭神色一凝,反应过来後,又问,“你说你今日救的是楚後?”
“是。”江抚明于是又解释道,“但其实也没什麽大事,就只是觉得得与祖父你们说说。”
王凭追问:“楚後可知晓你的身份了?”
江抚明:“知晓了,今日楚後乔装出行,本与寻常民妇无异,是我察觉她身份不一般,试探了一句,她才与我道明身份,又转而问起我的名讳,我于是也不好隐瞒了,免得日後徒生事端。”
王凭摩挲膝盖,点头道:
“是,再怎麽隐瞒,怎麽瞒得过楚後呢,坦荡总比遮掩好。不过这也不是什麽坏事,你拼力救下她,也算是立功一件。”
听着王凭说完这句话,江抚明也不好说自己是立功了,还是被利用了。
她不住地回忆起被带偏离的那点距离……
长孙苍凝敏锐,见长孙见山一出门,江抚明便说了这件事,往前倾了倾身,一句发问打断了江抚明的思绪,
“对了,方才见山在的时候,你怎麽不说?这件事,他知道吗?”
江抚明眉心微蹙,“他不知道。”
长孙苍凝纳闷,“为何这般避着他?”
江抚明直接道:“先前祖父在宫里被困一事,他得知後就着急上火过一会,现下临近科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长孙苍凝闻言,见江抚明这般关心长孙见山,目光柔和,还没熄灭的撮合的欲望,又被江抚明一两句话挑起来。
说实话,江抚明看着有些抓狂。
但她也不清楚长孙苍凝是被那路边的道姑骗了,说红坛寺求福禄安康灵验,还是编了这麽一番说辞来骗她,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提起这件事。
就在这时,王翊晨推门进来,打断了这样的僵局,
“诶,父亲,我从军营拿药回来了。”
王凭赶忙朝他招手。
王翊晨风尘仆仆而来,焦急万分,
“我一听到消息便立即回来了。诶呦,这是上哪去了啊?伤成这样,小脸煞白……”
王凭搭腔,“去红坛寺上香去的时候,见义勇为被误伤了。”
王翊晨面上有担忧之意,但还是先夸过一遍,
“见义勇为?嚯!咱们抚明可以啊,但这事吃了回教训也记着,见义勇为之前,得先保证自己安全,万一搭上条性命,总归是不值当。”
江抚明点头表示受教。
王翊晨又两步上前,左看右看,还是心疼江抚明这小可怜样,
“舅舅给你拿了军队内的金疮药回来,比京中医馆里那些软趴趴的货好使,能叫伤愈合得快些,你待会记着用。”
他将金疮药往柜子上一放。
江抚明:“好。”
“不过如今这世道是怎麽回事?寺庙这样的地方也有人胆大敢行凶了?抓住歹人没有?”王翊晨道。
“是哦……歹人抓住没有,方才都忘了问了。”经王翊晨这麽一提,长孙苍凝想起,侧身问江抚明道。
“我昏过去之前,听得楚後说‘抓住他’,想来那歹人许是已经被提回宫中审问了。”江抚明如实道来。
聊到这里,王翊晨这才知道江抚明救的是谁,微微惊诧,随後唏嘘道:
“如今先王後停灵,辍朝的这几天,楚後得闲便去红坛寺去了?”
“近来王上频频为云岫公主说些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楚後此举,大抵也是想替公主求个好姻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