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殊予悄无声息从二楼走下。
他在浴室嗅闻到一股极其浓烈熟悉的血腥气,被气息牵引,来到了厨房。
似乎匆匆从浴室出来,身上水汽很重,被水浸润的锁骨在灯光照射下反射着粼粼水光,富有光泽的黑发卷曲打散,身上的气味如一汪纯净甘冽的泉水。
宽大厚实的肩膀贴在身后,修长的手臂将人以不可挣脱的姿势环绕着,一只手轻而易举捁住徐茵双手,使其困在手心无法挣脱,另一只手小心碰了碰流血的指腹,声音低沉:“怎么受伤了?”
徐茵嘶了一声,不安分扭动腰,满脸抗拒他的触碰:“痛,不要碰。。。。。。”
周殊予垂眼看向怀里的人,眼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压迫感,最令人可怖的是,喉结快速滑动,像是按捺不住渴欲想要疯狂吮吸血肉。
徐茵眼睁睁看着他抬起手,自己的手指被迫向后移去。
富有光泽的双唇微张,露出白洁的齿尖,慢慢含住指腹,轻轻舔舐。
徐茵头皮发麻,浑身不得劲,轻摇手臂表达抗拒:“很脏,你别这样。。。。。。”说完便想要用力抽出手指。
偏偏不如她所愿,手腕处的掌捁像一对银制手铐,将手掌控得死死的,上抬着手,倒像是她主动把手指探入周殊予口中。
湿腻温热的触感不停从神经末梢传递到头皮,徐茵感受着,异样的情绪在不断蔓延,未从湿腻的触觉中回过神。
很奇怪,周殊予对她的受伤总是超乎想象的重视。
上次手肘擦伤,他对着伤口足足处理了半个小时,依徐茵的习惯,小伤口贴上创口贴过几天就痊愈了。
可当周殊予目光森冷凝视着手肘,嘴角僵木到让她心里发毛,脑中徒生异样的想法——这表情,好像她命不久矣了一样。
或许是重视她的一种表现吧。
片刻,手被放下,周殊予一言不发走出厨房,过后拎着医疗箱进来,神色严谨打开箱子,双手戴上白色橡胶手套,酒精喷洒双手,从箱子里拿出碘酒和创口贴,开始处理指腹处的切口。
他动作细致像是在进行精密的实验操作,又是拿消毒液,又是拿棉签,但那只是一点小破皮而已。
徐茵看不见,男人握着棉棒,视线如同着魔般直勾勾黏在伤口上,指腹不断摩擦细腻的肌肤,刚压下的渴欲蠢蠢欲动,身后因为情绪激动蔓延而出的触足也在胡乱飞舞,源源不断从背后疯狂扩张,如同错综复杂的叶片脉络交联复合,全部探着触头想要一亲芳泽。
好香好香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
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
触足们十分讨厌男人的贪婪,多么甜美的血液,它们可一滴没尝到。
周殊予冷眼看着触足们躁动,无视它们的需求。
他可不会好心分享。
十分钟过后,徐茵站不住了,推了推人:“可以了,只是小伤口,不用这么仔细吧?”
伤口就这么大,没准棉签擦拭这么久,切缝还越擦越裂呢。
周殊予不赞同瞥了她一眼,低下头表情认真处理伤口,消毒干净,贴上创口贴。
透明的触足慢慢从手心伸出,齐齐向指腹靠拢,围着伤口上下打转,确定血腥味被碘酒的味道遮盖的干干净净,这才齐齐点点头。
周殊予将所有使用过的医疗用品扔进垃圾桶,绕过人,将操作台的小番茄扔入垃圾桶,洗干净瓷碗,重新打开冰箱拿出食材。
他对厨房的一切如数家珍,探身从柜子里拿出咖啡胶囊:“喝咖啡吗?”
徐茵低着头,认真观察花了十五分钟包扎的伤口到底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心不在焉回答道:“喝的。”
周殊予熟练打开咖啡机,放入胶囊,从冰箱中拿出小瓶纯奶倒入杯中,纤细的触足从袖口伸出,无知无觉渗出一滴猩红的液体滴入杯子。
他面无表情拿棒子搅了搅,感受手心温度正好,将咖啡递给她。
瓷白的咖啡杯款式普通,是超市随处可见的一款,咖色的沫围绕在杯口,混杂着牛奶的白,厨房飘满咖啡的苦涩味。
咖啡的褐色因为牛奶的添加已经变成了淡咖色,徐茵轻轻闻了一下,对香味接受良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