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精打细算,陈摘花俨然没了兴致陪她演戏,摆摆手拉着文见喜往楼上去。
进屋关起门来,仿佛将外头的一切都隔绝了似的。
陈摘花卸了外衣,往床上潇洒一躺。
“哎哟,压死我了!”
文见喜在桌边倒了一杯水,恍若未闻。
床上的披发男子抓起枕头丢向陈摘花,刻薄道:“眼珠子掉外边了?”
不等陈摘花言语,他突然兴奋道:“哟,你这还接女客呀?”
文见喜抿着唇,正准备视而不见,盘算另寻落脚处。
那男子一个虎扑从床上起来,拉了拉半敞开的衣衫,走向文见喜。
“眼睛挺毒辣呀,这位娘子,生得倒是出尘。”
他作势就要去搭文见喜的肩膀,被文见喜一个反手按在桌子上。
她道:“这位公子,生得倒是轻浮。”
被按在桌上的人道:“饶了我,饶了我。”
陈摘花也过来替他说情:“仙子,你饶了他吧,这人不过是一个浪荡的狂徒而已。”
文见喜松了手,那人立刻起来,对着他谄媚地笑。
他眼前的女子却呆了,瞳中发亮,露出一个喜出望外的笑。
他轻皱眉头:“仙子?”
文见喜喊他:“春素言。”
眼前这个衣不蔽体的男子,正是她苦寻无果,一度放弃的旧友。
文见喜道:“没想到你生前就是个不着调的浪荡子。”
春素言觉她莫名其妙,偏头看向陈摘花,眼神询问:你这带回来的什麽人?认得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还没死呢。
陈摘花使劲摇头,表示不知。
文见喜却自言自语:“你还没死就好。”
她重拾冷静,道:“初次见面,我认错了人,不好意思。”
春素言执拗起来:“你没认错,我叫春素言。”
文见喜“啊”了一声,张大嘴巴,故作吃惊道:“真的吗?我阿弟就叫这个名,死了好一阵了,他的全名叫做文春素言,难道你也是?”
春素言摸了摸脑袋,道:“那倒不是。”
陈摘花适时开口:“仙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呢。”
文见喜道:“我姓文,名见喜。”
陈摘花道:“好名字,那我就叫你见喜可好?”
文见喜:“当然好。”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陈摘花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水。
她道:“见喜,你寻的这个人春素言也见过的,他还使坏弄断过春素言一条手呢,还是我帮春素言接回去的。”
春素言一经点拨,顿时火冒三丈,骂道:“是那个混蛋啊!你找他做什麽?”
陈摘花抢答:“他是见喜的前夫。”
春素言:“啊?!”
他连忙掩住自己的嘴,唯恐说错了话。
陈摘花安慰他:“你放心,是抛妻弃子的那种,见喜不爱,可劲儿骂没事。”
文见喜哭笑不得:“他来这儿做什麽?怎麽会弄断你的手呢?”
春素言来这花楼不足为奇,章来缚来这,那可就令人大吃一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