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几位?”带着多米诺面具的男人侧头看向地上失去了意识的女性“好歹让我知道敌人叫什么吧。”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
“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
“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
索菲亚还没说完就看到夜翼审视的眼神,那张足够风流的薄唇提出了疑问。
“那你是怎么从法庭离开的。”
索菲亚深吸一口气,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法庭里面把人往死里用,有的用就四处杀人,脑袋都快让砍掉了还得扶着头杀人,没用就冷冻起来摆成一排,一群猫头鹰摆在一起像是菜市场,甚至做不到单人单间,绝对违反日内瓦条约。工作好几年连口饭都没得吃,最过分的是没有休假,没有社保,没有薪资。我就算去当反派去阿卡姆抢劫被蝙蝠侠打成半身不遂只能在床上被护工扇耳光也总比在这里当核动力驴好得多。”
一连串的回答让夜翼愣了一下,但不久男人就笑了出来。
“不用紧张,你是罗宾的朋友,我不会怀疑你是什么大恶人的,只是同步情报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
“我听说蝙蝠侠连队友都有后备计划,你敢说你对我毫无防备吗?”索菲亚质问道。
“……”词穷的人成了夜翼“或许没有,吧。”
“所以他们是因为你而来的吗?”
索菲亚摇头,脑后的揪揪因为剧烈动作变得松散随时都有可能会散开。
“不,他们是为了你。”
夜翼诧异的用手指指向自己“我吗?”
“是,哈利马戏团很早就为法庭提供利爪素材,很多天赋异禀的小孩都被预定成了利爪预备役,经受改造后就成了法庭好用的核动力驴,我的一个,呃朋友,告诉我,飞翔的格雷森家的孩子原本是预定的利爪人选,只不过被布鲁斯韦恩截胡,这份计划也只能不了了之,但法庭从没放弃那个孩子。”
“等等,信息量好大,让我理理,不是你怎么能够证明这一点?我从小在马戏团长大,我不认为大家是恶人,也不觉得哈利他们会出卖我,我父母的事也是因为托尼祖科,而不是什么可笑的猫头鹰法庭。”
“你补过牙吗?法庭会给预备利爪的臼齿里提前放置用于改造的液体琥珀金,之前因为食尸鬼住院的小施耐德的臼齿里就藏着琥珀金。”
“那个孩子也是吗?”夜翼的语气逐渐平静。
“玛丽亚施耐德因为产后抑郁杀了自己的孩子,她的丈夫害怕妻子无法接受现状,就从自己负责的青柳小屋选择了一个孤儿作为自己孩子的替身,那个男孩恰好就是利爪的预备役。”索菲亚无奈摊手“我的建议是你最好把这事报告给蝙蝠侠,然后去除那颗臼齿,琥珀金是很麻烦的东西。”
夜翼沉默了片刻,重新露出笑容。
“我愿意相信你,但明天我们需要一起回哥谭向B报告这件事。”
“可以。”索菲亚点头同意,但很快想起了新的事“对了你认识威廉科布吗?我原本是来调查他的身份的。”
“不——”
“他曾经是马戏团的成员,准确来讲迪克他是你的曾祖父。”意料之外的声音传来,索菲亚望去看到了那个花哨的身影。
“很抱歉孩子,但我们没有拒绝法庭的权利。”哈利团长说道,索菲亚立马起了戒心,不知何时起空气中弥漫而出的白雾将两人笼罩,毫无防备的夜翼倒了下去,索菲亚挣扎片刻终究还是不甘的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
第45章
回荡在空旷空间的声音受到物体的阻挡被分割成无数块,每句话都变得破碎无比,索菲亚挣扎着爬起来,迎面而来的就是同时倒映出好几张自己的脸的镜面。
哈利的药下了十足十的量,差不多是在做全麻手术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会立马昏迷的量,索菲亚还好依靠体质能撑下来,但是迪克目前还只是普通人,希望过量麻药不会人整成脑死亡。
四肢仍然使不出力气,索菲亚四处环视,看不到夜翼黑蓝色的影子,只能看到镜面里倒映出的自己的满是灰尘和血迹的脸,脑袋上和威廉科布战斗时磕出的伤口已经结痂,根据平日里的愈合速度判断,大概过去了6个小时。
白色的格外冷硬的灯光让索菲亚能清晰地看到无数个镜面中每个属于自己的画面,无数个代表着鲜血和杀戮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条永远永远没有尽头的长廊,行走在其中的人以为自己窥见了全貌,却没意识到换个视角长廊本身就是一道关押活尸的被钉死的棺材。
好在这里并非只是囚笼,而是由无数镜面构成的迷宫,为了让被关在其中的猎物感到疲惫和恐惧,墙面,地板,天花板,肉眼可见的位置全部都是光滑的镜面。
正常的思路当然是顺着墙面爬到高处,但是至少四五米的墙面,狭小的通道,再加上身上除了衣服什么也没有的索菲亚,构成了一副绝望绘图。
顺着唯一的道路向前走,不过三分钟就走到了尽头,索菲亚敢相信自己没有看到岔路,但被困在死角的感觉实在不舒服,只能转身沿着回去的路继续寻找。
白光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刺眼显得柔和了很多,但并不意味着危机的结束,或许那群猫头鹰正站在高处看着她一次次错过出路被困死在狭小的迷宫里,又或许某个拐角处就蹲了一只猫头鹰在等待索菲亚露出破绽时进行致命一击。
这次连两分钟不到就又碰了壁,等到再回头,索菲亚将脑内走过的路线进行回忆却始终无法和眼前的景象对上号。
面前的道路熟悉又陌生,这个岔路口该走左边?刚刚是不是走过左边?那需要走右边吗?索菲亚沉思片刻选择了似乎未选择过的方向,但尽头的仍旧是只能倒映出自己的镜子,平静的嘲弄着被困之人无趣的挣扎。
索菲亚看着镜面许久,确认恢复了部分体力,一拳砸在镜面上,镜面纹丝不动。
接下来又是一拳,镜面轻微晃动但背后紧贴着墙面并不会被轻易被这点力气所撼动,但镜面中有了条细微的裂缝。
索菲亚蹲下来观察那条裂缝后有了如何识别自己是否走过某条道路从而避免重蹈覆辙,现在能够被破坏的镜面给了索菲亚想法。
索菲亚对着裂缝调整角度继续用力拳击,终于将其中一块呈不规则形状的镜面敲了下来。
通过破坏镜面确实是个办法,但麻药还没能代谢完毕盲目浪费体力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那么通过其他方式留下标记倒不失是更好的方法。
索菲亚用手指捏着镜片,在掌心来回划过,直到细长的伤口被扩大,皮肤被破坏后鲜红的血液自然而然被挤出血管。索菲亚用左手摸过右手掌心的伤口,随即蘸着鲜血在镜面上画下自己最为熟悉的只需要一个圆圈两个三角就能构成的猫头鹰图案。
伤口处在挣扎着愈合,血液尝试结痂,还没来得及止血,索菲亚就再次划下一道做下第二个记号,接着回头沿着来路回到岔路口选择另一条没选过的道路。
第三个记号,死路。
第四个记号,死路。
第五个记号,死路。
第六个记号,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