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亲爱的,你一定就是帕斯托雷先生的小女儿,他总是提起你。”
索菲亚顺着对方的话点了点头,但好在对方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索菲亚身上,而是和阿尔伯特一起进行了攀谈,只留索菲亚在一群成年人中间罚站。
还不到提前去布置现场的时候,索菲亚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这群人热情洋溢的闲聊,在一众高级面料组成的人墙里,索菲亚的余光扫过却被一个有些熟悉的东西捕获了视线。
对方礼服的袖子下露出了一个刺青的边缘,像是鸟一样的图案有些奇怪实在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为了确定这个图案不是个例,索菲亚开始观察在场其他人。
和索菲亚预料的差不多,在场的所有人身上都有着这个奇怪的图腾,或许在手腕处,或许在脚踝上,又或许在锁骨处,并且这些人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反而都展示了出来。
而那个图案就是索菲亚见到过的不久前在哥谭的地下室里出现过的一大片图腾中,那只格外粗犷的蝙蝠的图案。
索菲亚察觉到了这场宴会的不同之处,于是接着去洗手间用从其他宾客身上摸出来的专属卡片混进了这些人居住的楼层。
于是接下来就是非常老套的情节,在房间的内部有暗门存在,推开暗门就能发现被隐藏起来的房间。
而这个房间里供奉着足够抽象难看的和他们身上图腾如出一辙的蝙蝠塑像,比起蝙蝠侠创作出来的眉清目秀的图案,这里的蝙蝠难看的可以做恐怖游戏的boss,给一路闯关披荆斩棘的英雄设下无数磨难后,最后只有被英雄打败这一条路可选。
不过这里倒是没什么活人献祭的血腥场面,最多只能吐槽这帮人XP和审美怪了些,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人外属性。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接近,索菲亚干脆离开了密室,顺着和进入的路不同的密道离开了这片目前没有大问题的祭坛,站在酒店的走廊里在暖黄色的给人归属感的灯光下等待阿尔伯特的指示。
索菲亚很快找到了那个露台,第一眼就能够宴会厅尽收眼底,而阿尔伯特正斜靠在栏杆前把玩手上那个在索菲亚面前刷存在感有些频繁的毛绒丑蝙蝠样式的面具。
“你还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吧,那我想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索菲亚没拒绝,或者说没办法拒绝,于是站在露台前看着宴会厅还在推杯换盏的奇怪XP爱好者们,静静的听阿尔伯特的描述。
“蝙蝠侠系列里存在一个邪教,虽然这种故事里邪教元素不少就是了,但这个邪教信仰的是哥谭地下的一位彻头彻尾的邪神巴巴托斯,那是一位时而以蝙蝠形状出现,时而又化身为恶龙四处散播恐怖与绝望的彻头彻尾的邪神。”
“但很巧的是,在你和我的那个世界里同样有类似的传说,还记得吗?印尼那个有关阿胡的故事。”
“曾经我以为蝙蝠侠里的那个故事只不过是取材后的杜撰,直到我从那帮喜欢吃人的怪物嘴里彻底弄清楚了药剂的成分,这帮老不死也把药剂中最重要的最不可或缺的那部分,称之为琥珀金。”
“从那时起,我意识到漫画似乎并非只是虚构,或许他是真实存在的。好姑娘,你现在就算拿看疯子的眼神看我我也不会生气的,大家都当我是疯子我知道的,但至少给我个眼神好吗?”
索菲亚顺着阿尔伯特的话看了过去,和那双眼睛对上了视线。
“但是你知道为什么过了那么久那些和魔法怪物打交道的猎魔人都没有再出现了吗?我说的不是那些拿着刀剑就出门的家伙,你知道的,那个把你偷走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猎魔人,剩下那些只能算cosplay爱好者。”
“因为药剂,炼金术士已经没办法做出药剂了,琥珀金在我们的世界已经消耗殆尽,曾经有炼金术士想要改良药剂的配方使得制造出更多的猎魔人来保护人类,结果?自然是一败涂地。”
“而那份唯一的药剂选中的天选之人,就是那个从乡下来的杂种,而他就像个圣人一样把那些罪恶的,只能藏在黑暗里的东西全都当虫子一样杀得干干净净。”
“别怕好姑娘,我说了我没生气,我只是在讲一些作为牧羊人该给迷途小羊做的基础教导,我说到哪里了,哦对琥珀金。”
“我当然不会真的全心全意给那帮吸血鬼狼人当狗,大家各取所需罢了就和刺客联盟一样,我只是需要从那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世界离开,并且获取更多的琥珀金。”
“但离开之前,我想到了你,我的小马,我的小狗,你到我身边的时候还是个三头身的小孩,离开了猫头鹰你该怎么办呢?你还没有学会飞翔就被人偷走,对,那个杂种他竟然敢偷走我的小马,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宠爱你,离开了我你半夜会哭鼻子吗,索菲亚?”
“于是我带上了你,那么现在——”
索菲亚察觉到对方身上爆发而出的剧烈杀气,一个转身就要逃离,就被足够捏碎人头骨的巨力抓着头发拽了回来一把按在了露台的栅栏上,而阿尔伯特那张消瘦的脸则靠的越来越近。
“索菲亚,你告诉我?离开鸟巢背叛我的滋味好受吗?”
索菲亚愣神了不过几秒,立马回忆起自己不是什么虐女文里那些被怎么虐待都不会死亡的强大女主,第一反应自然是顺着阿尔伯特拉扯的方向而去,反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直击对方的腹部。
若是平时穿着制服的阿尔伯特这一招自然没用,但今天索菲亚特地确定了猫头鹰没有带上任何装备,或许是过于自负的原因。
阿尔伯特抓住了索菲亚袭击的手稍一用力,索菲亚就听到了骨头错位发出的清脆响声,但男人并没有放开少女的头发,而是用力将那颗头颅往大理石的栅栏上砸去。
索菲亚硬挨了两下头脑一片空白,但另一只手则伸向了裙摆下被绑在大腿处的匕首,对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位于颈侧的动脉用尽全力捅了进去,在快速拔出后再次捅了进去,甚至在第二次拔出匕首时不忘记旋转刀刃将创口放大。
“神经病!阿尔伯特,你要是发疯就去阿卡姆挂个号。”
完全被压在露台上几乎半个身体都悬在半空的索菲亚没在阿尔伯特脸上看到一丝因为疼痛而产生的表情变化,甚至男人的表情依旧平静,那张总是挂着假笑的脸上终于染上了笑意。
“蝙蝠侠就教了你这些?”
男人的语气带着戏谑,索菲亚感受到男人手上挟持着自己的力气逐渐放轻,在确认这个高度不至于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情况下,一个翻身挣脱了束缚,任凭自己在重力的作用下在高空自由落体。
来自巴黎的和哥谭完全不同的夜风从脸上拂过,索菲亚落到了另一处露台,还未来得及爬上去,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子弹贯穿了手掌。
少女一时失去了平衡跌落下去重重的摔在了石头材质的地面上,好在下方也都是类似的露台结构,并且几乎垂直于阿尔伯特所在的位置,索菲亚忍痛躲进了露台所连接的房间里,避免了被男人再次枪击的可能。
索菲亚一边咬着牙等身上的伤口愈合,一边等待即将追击而来的阿尔伯特。
但阿尔伯特始终都没有继续他突然出现的打猎活动,而索菲亚透过露台清晰的看到了男人选择的杀人手段。
毒气从空调管道进入宴会厅,只需要不过五分钟,那些还在因为教派聚会而兴奋的信徒就会在短暂的痛苦中死去。
包括那些还在服务的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还在演奏音乐的艺人,这些人平等的死在剧毒药物的作用下,在濒死的恐惧下摆出各种各样的丑态。
一切的始作俑者或许还在索菲亚上空的露台上欣赏着这一幕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