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把电脑和平板,一些纸质的重要资料收起来了。
一个小时後,克拉拉上了一辆奔驰G级越野车,虽然挂的是哥谭的车牌,但是克拉拉凭借直接往它走过去,她有预感里面是基尔伯特·贝什米特,而等到车窗降下时,果然是比雪地更刺目的银白的头发,还有比鲜血更红的眼睛。
“你的包。”他示意了一下她放在腿上的背包。
“必要物品。”克拉拉回答。
“很好。保持这种随时能跑路的状态。”他嘀咕了一句,重新发动了汽车。
三十分钟的沉默。
“所以,”最终还是基尔伯特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依旧看着前方,“你制定好你的‘信使计划’了吗,聪明的鸟儿?”
“所以我们现在回韦恩庄园,就是去收集数据?”他挑了挑眉。
“部分是。”克拉拉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庄园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信息节点。阿福在那里,如果布鲁斯回来,那里也是第一现场。而且,在那里,我是布鲁斯的女儿。”
基尔伯特瞥了她一眼:“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包括你自己的身份。小鸟,这让我很头疼。第三次世界大战又没有爆发!”
克拉拉思考了几秒钟,点了点头:“合理。增加一个审查环节可以降低风险。我同意。”
怎麽对蝙蝠侠说依然是一个问题。
克拉拉有一个惯用的小手段,假如她不小心给蝙蝠侠丢下了一个炸弹,那麽就丢下另外一个更大的炸弹。
蝙蝠侠发现自己认识了美国是不要紧的,克拉拉去了蝙蝠洞,于是问题就自然地转移到了蝙蝠洞里。
跨过罗伯特-凯恩纪念大桥,越野车上了韦恩岛。
克拉拉给阿福发了消息。
“我带来了一位客人,阿福。”
提前给阿尔弗雷德通报过,基尔伯特的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车库里面。
他们两个还是坐在车里,没有下车,更没有动。
“本大爷知道了,你想好要说什麽了吗?”
克拉拉诚实地说:“我没有想好。在保证不透露我的行踪的情况下向蝙蝠侠说清楚这些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并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德克斯·布拉克是英国的假名,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知道德克斯·布拉克是英国。”
基尔伯特:“很好,那麽我去给他说。”
“你?”
这个词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扯开领口,让毛绒绒圆滚滚的黄色小鸟钻出来,外面在下雪,太冷了,所以肥啾在衣服里面,它在车里时不时地探探脑袋,但一直到停在车库里才出来。
“我能想象,你做这件事一定非常熟练。”
距离第一个国家意识体诞生过了几千年了,他们的存在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对人类公开。
克拉拉想。
“但是,风险转移到了你身上。”克拉拉指出,“蝙蝠侠同样会调查你。他会挖掘你的过去,而你的过去……”
她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基尔伯特哈哈大笑。
“让他查!本大爷的履历干净得像刚抛过光的军靴!普鲁士已经不存在了,我现在只是基尔伯特·贝什米特,一个有点小钱的退休人士兼心理医生。他能在档案里找到的,最多是我在几次战争中的‘疑似’参与记录,以及和某些历史人物的‘模糊’交集。猜疑?让他猜疑去吧!这比让他锁定你要安全得多!”
他的自信并非毫无根据。数百年的存在,让他们早已精通如何在人类的历史记录中为自己制造完美的“普通身份”。如果自己不是先确定了基尔伯特是意识体,想要查出来他过去的身份也没有那麽容易。
而这些,蝙蝠侠是不知道的。
克拉拉伸出手,让啾尔伯特跳到自己的手指上。
“而且,”基尔伯特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残酷,“小鸟,你害怕了。不是害怕危险,是害怕破坏这个家庭。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麽会珍视一个在21岁时才知道存在的,和他们只认识了两个月的所谓家人。”
克拉拉:“你的声音听起来酸溜溜的,医生。”
基尔伯特用鼻子发出来了一个声音:“不,克拉拉,我喝的啤酒没有酸,我吃的任何东西,喝的任何饮料都没有酸,我不明白你怎麽会说我酸溜溜的。”
肥啾在克拉拉的肩膀上跳了几下,飞到基尔伯特的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