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摘星阁那个江湖骗子!”
紫慧一惊,几天前在宫里被好生伺候的威仪大师,突然间又成了江湖骗子,这大起大落的太快,紫慧有些承受不住。
“到底怎麽回事,劳烦你给我说说。”紫慧拿出二两银子,塞到他手中。
那侍卫哪能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笑的露出两排牙齿,他道:“圣上英明神武,岂会把圣旨交到一个江湖骗子手中,我们王爷心里觉得奇怪,就派人去调查,谁成想这人真不是东西,四处招摇撞骗不说,还害的有些人家家破人亡,我们王爷便带人来抓他了,就是不知道这贼人从哪听到了风声,早早的就没影儿了。”
紫慧半信半疑,说道:“这是在宫里,他还能去哪?”
那侍卫笑呵呵的。
紫慧冷了脸色,“你们要抓人,也不该来这里找,先去问守宫门的太监去,他有没有见人进来。你们这般行事,万一惊扰了娘娘们,你们担当的起吗?”紫慧在皇後跟前当了这麽多年的大宫女,说起这话来也是威风极了。
那侍卫道:“王爷这不是派咱们来请皇後娘娘来主持大局了,有娘娘来搜查各宫,我们也就不会吓着各位娘娘了。”
“偏不巧,这些天娘娘思虑成疾,担忧圣上,自己也病倒了,太医说要娘娘好生休息。”紫慧看了他一眼,“你们在这里也太不像样子,退到永和门外,我去回话。”
侍卫擡了擡手,身披盔甲的侍卫便齐步离去。
冷风一吹,紫慧忽觉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她小跑着进去屋里,把刚才听来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云韶华。
那侍卫头领带着人守在永和门外,跨进这道大门,就进了後宫,守宫门的太监战战兢兢,风一吹,他就抖一下。侍卫们毫不客气的嘲笑,却不知道守宫门的太监心里有多害怕,连吹来的风,他都觉得是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也想阻拦侍卫们进去,可谁让他们手里有刀剑,也不怕得罪皇後娘娘,太监隐约察觉宫中形势发生了些变化,可不管怎麽变化,遭殃的也只会是他们这样的人。
过了会儿,蓬莱殿的大太监陈亮功出来,传皇後娘娘的话,“娘娘说了,这里有她派人搜查,便不劳烦您了,免得惊扰了各位贵人。”
侍卫头领也乐得把这件事情交给皇後,虽有王爷的话,可得罪人的事都是他干的,这些宫里的妃子虽不能把他怎麽样,可她们身後也站着朝堂的家族。
“有皇後娘娘来,我们便能放心了。”
大晚上的,宫女嬷嬷太监都被叫醒,派她们去各个宫搜查贼人,背後有皇後在,妃子们不敢拒绝,不过之前得宠的妃子,仍然免不了阴阳怪气几句。威仪大师不是太监,藏进她们宫里,是污蔑她们,毁她们名声,派人来搜查她们宫里,也是不相信她们,不生气才怪呢。
香嫔道:“你们几个可要好好搜查,睁大了眼睛搜查,别到时候又怪到我们头上!”她叉着腰,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瞪着,姿态和说话都不是宫中妃子能做出来的,就是宫中的下人,也要忍不住说一句粗鲁,可看她的样貌,话却说不出来,不怪他们,谁让香嫔出落的姿容万千,就连生气,也让人觉得心中酥软,传言香嫔与年轻时候的丽妃很是相似,都是性格娇纵的美人。
紫慧心中叹气,又感慨娘娘聪明,早算到香嫔必会为难下人,派她来这里。
紫慧不动声色,对宫女嬷嬷道:“还不进去搜查,别耽误了香嫔娘娘休息。”
见她不为所动,香嫔脸上一片滚烫,又低声了几句,只是这个声音刚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罢了。
“不先去质问看守永和门的人,倒先搜查起我们来了,难不成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能带着个大男人从看门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进来不成。。。。。。”
云韶华行事周全,半个时辰过去,各宫被搜查了一遍,陈亮功又去永和门外回话,侍卫头领没有为难他,拱手便离去了。
武烈王来时信心满满,此时却大发雷霆,他咬着後牙道:“一个宫里的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衆人低着头,有一个武烈王的亲信凑近,低声说:“王爷,咱们来时本没有计划,刘永却事先得知了一般。。。。。。”
“你是说,本王的人中有奸细。”武烈王眯起眼睛,狐疑的看着四周,只觉得每个人都不能信任,他亦低声对亲信道,“去永明王府看看,若是他先抓住了刘永,本王岂不是白费苦心。”
话音刚落,另有一名亲信急匆匆而来,跪下行礼後,到王爷耳边道:“王爷,齐晖王进城了。”
武烈王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冷意,竟然让他活着进城了!
亲信的话犹在耳边,齐晖王又刚巧进了京城,冥冥之中似乎串联成了一条线,武烈王凛然道:“齐晖王包庇贼人,速速去捉拿!”
亲信犹豫片刻,说道:“王爷,若齐晖王没有带走刘永,该如何?”
武烈王道:“便是他没有带走刘永,人也是他带进宫的,且圣旨上写的名字是他,两人没有勾结,谁会相信!”
亲信隐约觉得不可,但武烈王接连失利,又被朝臣压制,早已急切,下定了决心要把齐晖王抓起来。
亲信遂暗自指使一名侍卫,让他通知尚书大人,现在也只有他的话,武烈王能听进去了。
却不知道这侍卫离开宫中,就被人挟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