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母面有愁思,江砚关切问?道?:“姨母可有何烦心事?”
“确有一事,令我苦恼……”崔母很想?问?问?江砚有关那表姑娘的事,然崔忱走之前再三叮嘱,万不可提及有关之事,想?了想?,遂作罢。
“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罢了。”
崔母方才提过崔忱几日前去了并州,江砚猜想?她的劳心费神与此有关,宽慰道?:“西边乱事已定,子谦此行该是?顺顺当当,姨母不必为此烦忧,顾念好自己?身子才要紧。”
崔母笑着点点头。
又寒暄两句,江砚告辞要离开。
崔瑗还在自己?居所穿戴崔忱留给她的一对耳珰和璎珞,揽镜自照,尚未欣赏够,便被母亲派来的家?仆唤走,要她去送一送江砚。
“短短几步路,有什么好送的。”崔瑗不满地抱怨,仍是?去了。
她如?今见到江砚格外不自在,然这只是?她一人的别扭,反观江砚,淡然处之,显然不将?她的心思放在心上过。
崔瑗耐着性子将?江砚送到大门?口,正欲转身进?去,被人喊住步子。
“崔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赵明,崔忱的好友,崔瑗识得他。
“郎君寻我有事?”
赵明嘴角含笑,神气扬扬地走过来。
“我来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很快要有嫂嫂了。”
此事与江砚无关,江砚不欲久留,径直上了马车。
崔瑗眉心蹙起,疑惑又惊奇。
“此话怎讲?”
“你?兄长?前段时日与你?府上作客的江娘子走得极近,不仅邀她江边夜游,还带她去沧浪亭买首饰。二人形影不离,关系密切。”
“江娘子?洛阳的江娘子?怎么可能。”崔瑗驳斥道?,“我兄长?回来那日我亲自相送,只他一人启程,哪里来的江娘子。”
“这我便不知了。”赵明耸肩笑道?,“方才所言,亦是?我亲眼所见,你?若不信,可等你?兄长?回来亲自问?他。”
“怕是?郎君看错了。”崔瑗抬手摸了摸颈上的璎珞,“我兄长?去沧浪亭是?为我买饰物,并非为什么江娘子。”
赵明却?是?含糊不明笑道?:“究竟是?打着为你?买的名义为江娘子挑选,还是?为江娘子挑选顺带给你?一并买了,又有谁知呢。”
这话说得好似在离间兄妹二人的感?情,崔瑗恼怒更甚,又不知究竟是?真是?假,想?要回去问?问?母亲。
方才光顾着和赵明辩驳,她这才发现,江砚的马车还停在原地。
“表哥,你?怎的还不走?”崔瑗疑惑,并非赶人。
赵明也注意到,问?:“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