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江砚又开?口。
“父亲要我杀了你。”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既想要一笔勾销,这也算合了你的心意。你死?后,你从前对我做过的那些,我既往不?咎。”
姚芙绵直愣愣看着江砚,连装模装样都忘了。
江砚的手在?这时往下,扣在?她脖颈上?。
不?知是否心中太过惊惧,姚芙绵感觉自己呼吸开?始变得艰难,眼底涌出更多?泪水。
江巍为何?要杀她?难道是因为她引|诱了江砚,担心江砚掳走她的事传出去,有损江氏名声吗?
若只是这样一个理由,未免太不?将她性命当做一回事。
姚芙绵越想越恼,几乎想要破口大骂,可此?刻受制于人,她并?不?敢说什么。
为何?是她死??真想二人过往烟消云散,江砚自己去死?不?也一样!
“表哥如何?能对我下手?江家主答应我阿父,要表哥护我一世,如此?岂不?背信弃义,乃小人所为。”
话虽如此?说,但姚芙绵心中清楚,江砚若真想杀她,易如反掌,她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姚芙绵从未如此?切实地感受到性命遭受威胁,江砚若真杀了她,将她尸身草草处理了,也不?会有人追究,而她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无人会为她不?平。
并?非她贪生?怕死?,只是这样稀里糊涂地死?掉,实在?不?值。
“你既要与我恩怨两?消,又不?想死?。”江砚漠然道,“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姚芙绵听出江砚话里的余地,立刻重?重?点头,抓着他手急切道:“芙娘什么都听表哥的,不?管表哥说什么,我往后都听你的,只求表哥能够宽恕……”
听着姚芙绵再一次对他求饶讨好,江砚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受,似快慰又似难耐。
他低头看着姚芙绵,她此?刻怕极了他,身子因恐惧而瑟缩,发髻上?步摇的流苏随她动作晃动,耀眼得刺目。
他伸手将那支金步摇取下,拿在?手中把玩。
姚芙绵看着江砚手上?的东西,心像被人按入冰水。
她今日过来见崔忱,特意戴上?这支崔忱送她的步摇,而江砚的那支金簪,她在?离开?沧浪亭后便收起来。
她此?刻只能期盼江砚不?清楚这支步摇的来历……
江砚目光再次回到姚芙绵脸上?,面色阴沉地盯着她,咬牙切齿的语气之下,是想要将她撕坏的怒意。
“一个宋岐致不?够,再来个崔忱。”
他手指蓦地收紧、用力,步摇在?他手中被轻而易举地折断。
脖子上?的手力道也跟着加重?,姚芙绵被吓得一抖,好似自己的颈项也跟着被折断。
“不?、这是误会,我可以?解释,表哥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