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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天的律动(第4页)

在全菌环境下硬拔牙的代价就是高烧,白云仙和阿莉耶诺尔一左一右驾着成香五往外走,她勉强还能维持清醒,但走不了直线。

“你的母亲曾经去过那地下洞xue中吗?”阿莉耶诺尔问道。

“她?”白云仙想了想,回答道,“我没印象,但我没少听人说‘白浪涛怕死得很’这种话,想来她是没道理主动进矿井的。”

“…原来如此。”阿莉耶诺尔轻叹口气,“我们从地下带了些样本回来,我研究有结果了再与你分享。”

“你还研究什麽?”白云仙问。

“成崧女士笔记里的一些东西。”阿莉耶诺尔说。

“…那我也要。”白云仙理直气壮地说,“你帮我翻译。”

闻言,阿莉耶诺尔颇为嫌弃地看了她两眼,最後还是正回视线说道,“…行吧,我勉强需要一位助手。”

隧道外光线大亮,虽已接近傍晚时分但依旧比隧道内的人造光明亮许多,成香五一时头都没那麽疼了。

“那是止痛药起效了。”阿莉耶诺尔纠正。

“你在…”白云仙顿了顿,“你在和她,和她沟通,你们一直这样?”

“当然。”阿莉耶诺尔理所当然地点头,“完全无隐私保密意识的人我大概也就见过这一个,自然要多多体验。”

白云仙看了看成香五的脸,“我看你倒是没少瞒我事情。”

“…你想知道什麽?”成香五问,防读心术和防心理学家似的都麻烦得很,比起考虑这些还不如直接处理她们造成的麻烦,至少阿莉耶诺尔带来的大部分都相当紧急,留不下多少後事。

“你这麽问就是在说自己有事不想说。”白云仙用空着的手扶了扶眼镜,“我问题很多,但现在,你只需要回答一个,所以你必须诚实完整作答。”

“你问。”成香五应道。

“你喜欢爸爸多一点还是妈妈多一点?”白云仙问。

“…这啥啊…”成香五的脑子转不过来了,她想来想去,都不理解哪种感觉是“喜欢”,又怎麽分辨自己是不是“喜欢”某个人。

想太多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干脆两眼一闭,假装自己晕了。

“哇你以为我会信啊?”白云仙冷笑。

会吗?

“不会哦。”阿莉耶诺尔好心翻译道。

三人上了隧道口的敞篷运输车,成香五被安全带捆在後座,阿莉耶诺尔坐上副驾驶,白云仙蹬上主驾,摸索了一番後成功将这台非跑车啓动了。

倒车拐弯盘旋上山,车辆颠颠簸簸地载着人往回赶。

“所以你们在下面有找到什麽证据,能证明我妈是怎麽学会这一手段吗?”白云仙问道,她单手支在车门上抵住头,单手开车,好在这里也没有交通摄像头。

“…没有。”阿莉耶诺尔说着看向白云仙,意味深长道,“不过现在这也不算难猜。”

“那林澈安?”白云仙猜了,“要不就是那姓董的。”

“只能如此了。”阿莉耶诺尔点头,“比起後者,前者的动机反而更好理解些。”

“…她到底是想干什麽?”白云仙轻微叹了口气,“我从来搞不懂学心理的人是咋想的。”

“就想法而言,我认为她的出发点可能是为了帮助你的母亲。”阿莉耶诺尔若有所思,“出去看看另外二位的收获如何吧。”

“白浪涛女士呢?”白云仙问。

阿莉耶诺尔笑了笑。

“你下去一趟把白浪涛女士丢哪去了?”白云仙侧过头看向副驾驶,“你自己的名字不说,现在也不说别人的名字了吗?”

“我名阿莉耶诺尔-阿贝尔,我允许你们直呼我的名。”她自我介绍,“而关于你母亲的发现,这点等车停稳了我再告诉你。”

另一边的几人确实有所发现,她们在旧建筑中尽可能地调查了一番,并在踩空与塌陷造成身体严重损害之前有所收获并离开。

首先是旧医护站内的医疗记录。

三十多年前,矿坑刚开始进行挖掘工作不久,矿坑内的几个掘进工经常抱怨晚上睡不好,让医护站的赤脚大夫给开点药吃。除去腿痛与背痛之外的最大麻烦就是咳嗽,一躺下就咳嗽,一咳嗽就哪哪都痛,痛醒了就去宿舍楼下蹲着抽烟,然後咳得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直到後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因前车之鉴,她们不敢轻易离矿,因为她们无法确定自己是普通的咳嗽还是真的生了大病,前车之鉴们离矿之後职业病发作,却因不再处于在职投保期间而领不到职业病给付。

看诊要钱,去医院拿肺尘病证明要钱,等候期间住的地方要钱,吃饭要钱,坐车也要钱,矿上医护站能做到的有限,但至少不需要她们自己掏钱。那大夫清楚这一点,但那时就连烟都难买,止痛药都是草药,敷在皮外,嚼了咽进肚子,难对肺起效。

除去身痛,那些抱怨里还带着更多大夫无法解决的痛苦,从封闭矿坑与开阔地面之间反复来回导致的眩晕和耳鸣,对工友死亡感到恐惧与悲哀,长期无法与外界沟通导致的内部矛盾,等等。

“无论是安保队的还是政府派来的都只在乎自己上头,一个个的脑袋那麽大,眼睛和瞎了一样,低下头看见的不是人而是一团团随时可能带来麻烦的肉块,白天塞进采矿区,晚上塞进宿舍。”大夫的字体缭乱,但勉强看得出原意。

和她们说病啊感受啊是没用的,除非向工会监督员举报谁被安保队的人打出伤痕了,或者向安保队举报谁转卖矿石给外面的贩子,不然无论是哪边的人都不会主动踏入那楼梯灯接触不良的宿舍楼一步,她们又不住那里,也不喜欢那里的生态环境。

无论是哪边都把对方称为外来的,骂对方多管闲事,但真正没地方待的人才左右为难,才住宿舍,她们哪边都不敢说,就只能找大夫,黢黑一张脸就牙是白的,问她说,能不能给想想办法。

赤脚大夫解决不了这些,但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进山,再出来时带回来了一种纯黑色的花,长得和喇叭似的,枝干有紫色脉络。她说是在森湖旁边采到的,当地人说这个有毒,但大夫知道部分有毒不代表全株有毒,同时有毒不代表无用,不然哪那麽多人抽烟呢?

更别提,当地人说了,会有人拿它治咳嗽和止痛。

免费的止痛药大受欢迎,不仅是咳嗽与骨头痛,就连在矿中做工导致的头晕眼花也能立刻见效,一时就连隔壁矿的人都来打听这止痛药的事。而花自然也被采了个空,它数量本就不多,还只有在森湖边上的那些才有用,但看湖的人个个凶得很,见此情形便不再允许外人去湖边采花,好在大夫研究出了栽培与人工授粉的法子,才让一开始带回来的那株在工地上活了下去。

即使如此,供应还是逐渐跟不上需求,同时多数用药者在停药後出现了更为严重的抽烟欲望,用药剂量不当者在事後出现了呼吸困难。用药者不在乎,反而是这些情况引起了工会监督员的注意,药草本就属于灰色地带,不管不问还好,但经不起查,更别提大夫本人还没证。

但那之後,有关那株植物的一切再没有出现在文字中。

一直到大夫因工地事故死亡,她都没再记录相关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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