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雁子搭窝,要用心。”
阿……阿父??!
岱赭心神剧震,再也顾不得其它。
接下来,佛曰,不可说。
——
再睁眼,不是岱赭来不及回味的青灵山,而是他熟悉的格林尔斯家族的卧房。
熟悉的阳光,熟悉的床幔,熟悉的清香,还有熟悉的——爱人。
柳青粲侧卧在岱赭身旁,胳膊斜支着,不知看了岱赭多久,垂下的一缕长发蹭在岱赭锁骨处,微痒。
见岱赭醒了,柳青粲缓缓牵出一抹勾人的笑,眉眼间,似乎……多了些侵略性。
恍惚间,岱赭居然在柳青粲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柳青粲声色轻柔,尾音却又像带了点儿勾子,似是在刻意勾着岱赭眼里心里都只能有他。
不舒服?
岱赭没第一时间感知自身的情况,反而注意到了柳青粲变深的发色。
他一觉醒来,哥哥头发原本淡雅的沧浪青就这麽变成了深青如墨。
有蹊跷。
岱赭微微颦眉,看向柳青粲,心底已经有了猜测。
“新发色,浸透了小桃花本源浊气里的黑,好看麽?”
柳青粲换了个姿势,倾靠在岱赭颈窝处,拈了一缕头发从岱赭的脸侧轻扫过,耳蜗丶唇角丶下巴丶脖颈——有一下没一下,像极了挑逗。
大胆中透着几分诱惑,这是一夜之前的柳青粲绝对做不出的事。
他只可能被岱赭这麽挑弄,而不会成为挑逗者。
岱赭喉咙上下滚动了下,精神海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果然是他想的那样麽。
哥哥用他的一半本源清气换了自己的一半本源浊气。
岱赭吞吃了不少柳青粲的清气,血液终于不再是被永远蒸煮着的沸腾灼烧感了,对柳青粲的病态占有欲仿佛也能控制一小部分了。
可被他浇淋了一身浊气的哥哥,可就不好受了。
岱赭的眼神不自觉晕开心疼,他难受了千千万万年了,裹挟着浊气早就习惯了。
後来哥哥以身饲魔,他本就觉得何德何能。
更遑论让他的救星半身踏进污泥里,他罪该万死。
还不等岱赭强行收回他的浊气,猜透了岱赭心思的柳青粲就一手扼住了岱赭脖颈,接着调情似的摩挲两下,给出了一个岱赭无法拒绝的理由,
“小桃花不想让我像你爱我一样爱你麽?”
柳青粲另一只手牵起岱赭的手,带着他抚过自己的额角丶心口和……
“无论是这儿丶这儿还是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