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斯在桌案前站定,熟悉的影子笼罩下来挡住光亮,伏案而作的班乐尔才觉察般擡头。
此时霍尔斯身上呈现的还是班徳的全息影像,再加上刻意模仿的神态表情,只要没虫靠近乱摸,肉眼几乎分辨不出霍尔斯与班徳的差别。
近两天,霍尔斯一直在小心而又频繁地露面,外界基本没有察觉班徳会长换了个芯子。
而班乐尔,在公衆虫的视野里,却是不知为何,一反常态地与班徳宣告决裂,甚至开始明里暗里争权。
一整个纨绔子弟爆改野心儿子。
对此,班徳选择拍手叫好,外界一直认为这是班徳训子初有成效。
在班徳留下的光脑私信里,甚至有好几只有些私交的虫来问训子绝招。
“班少爷,我给您带来了只雌虫。”
直到霍尔斯开口,那陌生且疏离的称呼才让班乐尔从恍然的熟悉中回神。
两天了,没听到雄父瞪着叫“死崽子”了,他往日梦寐以求的,怎麽如今如愿以偿了还不高兴呢?
班乐尔装作被迷了眼,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憋住情绪,装作成虫模样应道。
“嗯。是谁?快请进来吧,想必是位有大本事的雌虫。”
霍尔斯没说什麽,只拿着班徳的拐杖敲了两下地板,一只高挑颀长的雌虫漫不经心地走了进来。
一双红眸打眼的紧,里头仿佛藏着尸山血海。
身着简单的黑色作战装,款式是仿照了军雌军装的干练,脚蹬着黑色皮靴,发型是干净利落的寸头,通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多馀的繁复。
班乐尔打眼看去,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这只虫很危险。
忍住向後退一步的欲望,班乐尔扬起礼貌社交的微笑,朝阿瑞斯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班乐尔,雄保会长班徳的雄子。”
阿瑞斯虚握了一下,言简意赅到让虫觉得冷硬,“阿瑞斯。”
班乐尔收回手,粗略给阿瑞斯贴上了几个关键词——来历危险,不好相处,性子像石头。
指望阿瑞斯主动介绍来意是不可能了,班乐尔将目光投向霍尔斯。
霍尔斯介绍道:“这是阿瑞斯,负责格林尔斯家族的刑讯。”
“虽然我暂时僞装成班徳会长能稳住大半局势,但暗地里的那股势力知道内情,最近班少爷您身边应当是不会太平。”
“有阿瑞斯在身边,既能护您周全,也能撬开活捉虫的底细。”
虽然少主的意思是多派几个暗部的雌虫护着班乐尔,但阿瑞斯主动请缨,他也没有不让他来的道理。
自己非要来,来了又还是这副倔脾气,不知道是个什麽意思。
霍尔斯觉察到班乐尔掩饰得很好的无措,又开口补充了句,
“班少爷放心,阿瑞斯是把好手,只是性子冷了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多嘴说这些,但他看着班乐尔掩饰无措的样子,莫名脑海里就闪过了柯沿的样子,心一软,就容易多嘴。
“嗯。”阿瑞斯突然出声,班乐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附和霍尔斯的说法。
这麽看来,阿瑞斯好像,也不是那麽危险。
呸呸呸,他在想些什麽。
危险好啊,阿瑞斯越危险,他就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