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潭觉得十分无力:“叶忠,如果接下来真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你不要管我,也不要救我,就让我死在这儿好了,反正我就是个多余的人。”
叶忠没劝他,冷哼一声道:“将军要是就这么点儿出息,还是听司空珉的,早点回西境吧。”
萧潭低头瞪他一眼:“我才不回去。”
***
司空珉回家路上经过一个货摊,卖的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或饰品,中间摆着一件小老虎的琥珀吊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司空珉一眼瞧见,十分喜欢,上前买了下来。
到家后,司空眈正乖巧地在书案上写字,凌之嫣刚喝了药茶,歪在榻上半合着眼。
司空珉边进屋边道:“眈儿,你瞧这是什么?”
司空眈连忙搁下笔,小跑着来到他跟前,凌之嫣闻言,也睁眼望过去。
司空珉将吊坠挂在司空眈脖子上:“眈儿就是小老虎,对不对?”
司空眈双手捧着那个吊坠,笑个不停,又拿去给凌之嫣欣赏。
凌之嫣也笑道:“快谢谢你爹。”
司空眈谢过之后,又指着那只半卧着的老虎好奇地问:“爹,我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吗?”
司空珉一本正经道:“眈儿小时候可比它大多了。”说着拿两只手一比,“有这么大呢,就躺在襁褓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司空眈专注地听着,听完又有新的疑问:“那我是从哪里来的呢?”
司空珉和凌之嫣相视一眼然后道:“你是从你娘肚子里出来的。”
司空眈挠了挠头,看了看凌之嫣,有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跑到娘的肚子里呢?”
司空珉只好解释道:“是爹把你放进去的。”
司空眈追问得仔细:“那爹是怎么放的?”
司空珉被他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编,凌之嫣也从榻上起身,两颊烧起绯红的云。
司空珉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耐心道:“等眈儿长大就知道了。”
一家人享受了半日的悠闲,将至傍晚时,凌之贤又来了,脸上明显闷闷的。
凌之嫣一见他便关心道:“哥哥的头疼治好了?”
凌之贤不说话,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凌之嫣只好瞎猜:“唐芸今日不在药堂吗?”
“她在药堂。”凌之贤终于开口了,却没了平日的劲头,“可是药堂人多,她太忙,我只好走了。”
凌之嫣心内嗔道:你这明显就不是奔着看病去的。
“那你带合欢花了吗?”
凌之贤点点头:“我用布袋装了一包合欢花,放在药堂的角落里了。”
凌之嫣微微瞪眼:“你放下合欢花的时候,跟唐芸说了吗?”
“没说啊。”凌之贤耸肩道,“药堂人那么多,她都不一定看到我进去,我哪儿有机会跟她说话?”
凌之嫣抬手扶了扶额,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司空珉在一旁听着,跟着操心道:“阿兄有没有在合欢花里留下字条?”
凌之贤不以为然:“我留字条做甚么?混在一堆花里,谁还翻得出来?”
司空珉吁气喃喃着:“难怪了——”
“难怪什么?”
凌之嫣替司空珉回答:“难怪哥哥至今还是独身。”
凌之贤鼻息里轻轻泄出一声哼:“少来一唱一和地挖苦我。”
谈及此处,凌之贤的心事算是已经公开了。
凌之嫣想了想然后道:“这样吧,过几天等我有空,再去找找唐芸,替哥哥探一探她的意思。”
凌之贤整张脸舒展开来:“那可就有劳你了。”
凌之嫣发觉此事好笑,戏谑道:“我一定要把哥哥的事情办好,这样等将来我给眈儿安排婚事,可就有经验了。”
司空珉默默听着她的笑声,嘴角也跟着从容上扬,悠长的笑意沉入眼底。
……
萧潭派叶忠往塞北制造谣言,已经过去三日了,叶忠明明把事情办妥了,却不见塞北那边有什么动静。
除了等待,毫无办法,萧潭左等右等,没等到新的进展,竟然先把凌之贤等来了。
凌之贤不苟言笑,一进屋便问:“你是不是派人往塞北去了?”
萧潭震惊失色:“你怎么会知道?”
凌之贤垂了垂眼帘,深吸一口气道:“大理寺的密探得到的消息。”随即质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萧潭涩然:“我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