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
当天下午。
李栖桐帮着他把被套洗了,两床棉芯都抱出了书院,他们在河边生了柴火堆,想给它烘干。
其实,书院里是设有洗衣台的,但基本都是汉子在用,双李二人是哥儿,因此不便与他们扎堆。
只得辛苦些跑到河边清洗,而且,河边也有简易的洗衣台。
应该是上一届的学子搭建的,只是经过风吹日晒的木板,已经十分陈旧了。
俩人惬意的一边烤火一边闲聊,直到书院关门前一刻才回了宿舍,但李春乔的被芯没干透,还是不能盖。
李栖桐叉着腰说:“我的被子借一套给你吧,等你的能用了,还我便是。”
李春乔爽快的接受了,一张被子也够用,他可以垫一半盖一半,再不济,衣柜里还有厚衣服呢。
“谢谢你啊,栖桐,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不谢!”
李栖桐抱来被子帮他铺好,他很少做这种事,成就感爆棚地眯起一双桃花眼,笑道:
“你大我一岁,我以後叫你春乔哥,可以吗?”
“当然!”
“今日的活动量有些超标了,我回去睡啦,你明日记得换把锁,还有啊,你真不打算告诉院长?”
李春乔想了一下,说:“这种小事还是不要闹到老师那里了,他好像也挺忙的。今天麻烦你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早课见。”
“嗯,你说得有道理,那明天见咯!”
当晚。
李春乔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今日这一遭,纯属无妄之灾,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那几个人。
更何况,他来书院後没与任何人闹红过脸。
不知翻来覆去了几个来回,李春乔抱着嵇无为的白衫,终于睡着了。
曾源前几日进京了,主要是想打探下来年春闱的参考人数。礼部侍郎,也就是他的哥哥曾泉告知他,根据学政处的消息,大概有五千馀考生。
而会试的录取率大概占考生的百分之五左右,可见其竞争之激烈,残酷。
一早,清脆的鸟鸣将李春乔叫醒,他并未留恋暖和的被窝,下午有老师的课,他须得提前准备!以防被老师点到,曾源很喜欢在课堂上随机问答。
他记得刚来书院那会儿,被叫到名字时还是很紧张的,回答问题也磕磕绊绊的,好些学子笑话他。
但曾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叫他,後来也就习惯了。
李春乔时常觉得这是老师关照他的一种方式。
下午,时政课。
夫子未到,学子们已规矩坐好,学堂很大,容纳了六十馀位学子。
大家都穿着白色云纹学子服,李春乔坐在第三排正中间,李栖桐与他并排。
曾源身着青色夫子袍走进来,手里什麽都没拿,他走到讲台站定。
学子们站立,双手交叠与胸前,微微鞠躬:“夫子,午安!”
“请坐!”
待大家坐好,曾源开口:“前几日,老夫去了京都,不如诸位来猜猜,明年的春闱,你们有多少竞争对手?”
学生们交头接耳一阵。
有人说:“三千?”
有人说:“两千?”
曾源摇了摇头,严肃道:“五千馀。”
学堂里瞬间安静下来,他又说:“大家应该知晓,以往会试的录取率为百分之五。当然,这个数据仅供参考,毕竟不是什麽人都能进我东坡书院。你们大多都是乡试中的佼佼者!还剩月馀时间,老夫希望大家集中精力备考,不要被琐事扰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