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该毒死他啊。”韩叶樘掩面哭泣道。
“不然呢?告官吗?我告过啊,可人家说丈夫殴打妻子是家务事不归他们管。哈哈哈,,,好一个家务事!我杀了他不算家务事吗?李大人。”
李春乔看着顾银说完,温和道:“你可以与他和离,哪怕是後来将他打伤打残呢。杀了人便回不了头了,顾银,你应该了解这一点。本官再问你,王新年你可认识?”
听到这话,欧氏爷孙俩对视一眼又移开目光,王新年这厮,要是跑得快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在知府大人家里了。
他们可都是知府大人的马前卒。
情绪激动的顾银微微挺直身子,看着李春乔平静道:“大人,民妇不认识您说的这个人。”
李春乔似笑非笑的看了她良久,“是吗?宫林,将王新年押上来。”
“是,大人。”宫林扶着佩刀去了牢狱。
棠外的看客更兴奋了,这李大人审案子真是新异,连解剖尸体都当场进行,大夫也有趣,还与他们互动。
有参与感的衆人一时对李春乔崇拜不已,纷纷期待他接下来的审判。
“呵!这下,越来越热闹了。”
“王新年是谁?啓阳有这号人物吗?看来,嵇老板这案子牵扯的人不少啊!”
“嗨!王新年嘛,添香楼的常客啊。那老小子,好像是松湖镇人,但成日流连在啓阳的青楼。”
“原是个风流人物!哈哈,你这麽清楚,看来也是同道中人吧。”
前者被说中,脸色一暗,差点要揍人。
这时,一个汉子表情不屑道:“呸,什麽狗屁风流人物。那老东西上次见到我家娘子,色眯眯的准备搞坏事,还好我就在边上,下次要是让我抓住,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
等待的时间里,嵇无为光明正大盯着李御史。
视线从他头上的乌沙,再是好看的眉眼,鼻梁,薄红的嘴唇,最後扫到那身青色御史常服。
太耀眼了!嵇无为眼神微动,心随番动!
王新年被押解上公堂,他头上束管衣着整齐,因是没受刑狱之苦。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李春乔神色平静地问。
王新年很久没见到李春乔了,上一次见面还被嵇无为明里暗里羞辱一番。
他目光贪婪地盯着人,“李大人,我是王新年啊,你不认识了?”
从他走入公堂,韩叶樘就一直在打量王新年,这下听到声音便更加确认了。
“李大人,与我嫂子偷情的正是这个人。”韩叶樘用手指着王新年激动道。
李春乔拍了一下惊堂木,说:“王新年,你是否与顾银偷情并一同谋害了她的丈夫韩江?”
王新年侧身斜睨了一眼顾银,拍了拍袖子道:“李大人说笑,这等姿色的无耻妇人在下可看不上。”
听到这话,顾银霎时脸色发白,眼底的委屈也只得忍下,她轻轻抚摸着肚子,谁让他是孩子的父亲呢!
嵇无为看着她的动作,轻笑道:“有的人一心以为孩子是别人的,殊不知,那人根本就是个天阉,哪里能生孩子呢?”
王新年不明所以,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李春乔身上,这个小夫郎如今成了人上人。
做了官後,气质也不同凡响了,用他的家乡话说,劲劲的。
顾银也发现了,她的这个情夫今日很是有些不同,他看向李大人的眼神是那样的炙热。
往日里对她的甜言蜜语,柔情万种,早不见了踪影。
她想得出神,不想肚子里的小东西闹腾了起来,大概是她情绪波动得厉害,顾银一下捂住肚子,慢慢的蜷缩在地。
李春乔见状,眼神示意颜十。“颜大夫,请帮她把把脉,可是身体不适?”
颜十依言蹲身为顾银搭脉,她感觉指下像有一串珠子在缓缓滚动,流利圆滑,往来顺畅,确已有孕四个月了。
“回李大人,我探顾夫人脉象,她并无大碍,可能是情绪波动所致,缓缓就好了。”
“那便坐着回话吧。”
李春乔让宫林提了把椅子过来,又问顾银:“韩叶樘指认你与王新年有私情,你可认?顾银,我劝你想好再回答。”
顾银还是选择了包庇,她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与这位郎君并不相识。”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李春乔已经想到了突破的方法,就让他们再蹦跶几天。
他拿起惊堂木‘啪’一下拍在公案上,“介于案子还有诸多疑点,犯人先收押,容後再审,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