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外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里头哭哭啼啼好不热闹,连马儿都跑得更欢了!
半刻钟後,里间终于鸣金收兵。
俩人都哭花了脸,李春乔眼睛大,眼睑很容易就肿了起来,红红的像水蜜桃!
杨英捏着手巾擦眼泪,他清了清嗓子,问:“嵇老板向你表明心意了吗?”
李春乔摇头,他坚定道:“没关系!我已经感受到了,乡试之後我就去见他!”
杨英见他一副凌然样儿,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又问:乡试是什麽时间啊?”
“八月初,听说那个陈院长每举荐一个人,除了考验才学外,还要收一大笔银子,也不知道我存的钱够不够?”
杨英听完愤愤道:“哼!这些老学究,真是把学问做成生意了!可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到时候还差的话,我存的私房钱全都可以借你喔!”
今生有好友如此,何其有幸!
李春乔一把抱住杨英,哑声道:“谢谢你,杨英哥。”
“嘿嘿,不谢不谢!钱都是小事儿,实在差得多,咱们还可以找你无为哥哥呢。等你以後中了举,我可就是举人老爷的朋友啦。”
说完,两人都笑了。
亥时末。
李春乔回到家,他推开院门见王氏夫妇一人一个躺椅,还在纳凉。
旁边坐了一个人,是他的弟弟李耀楠。
三人有说有笑的,看见走进来的李春乔都收了笑容。
李耀楠喊了一声:“大哥。”
李春乔应了:“嗯,楠弟回来了,放假吗?”
李耀楠手里拿着蒲扇,轻轻的摇了摇,说:“是啊,就五日。”
李春乔点了点头,又喊了爹娘,绕过他们就往自己屋里去。
王氏伸手拦住李春乔,自打他进来就瞧见了他手里的东西,今晚月色好,甚至能看清包裹的颜色,就连材质也可窥见。
“你手里拿的什麽?打开我瞧瞧。”
李春乔顿下脚步,他抱紧了包裹,临时编了个谎言:“是杨英哥的东西,他让我帮忙保管一下。”
王氏精得很,自然不信他的话,说:“杨英的东西他怎麽不带回家?还有你身上穿的衣服哪来的?”
闻言,安静抽烟的李父也转过头施舍了他一眼。而後又转了回去,同李耀楠在那小声说话。
大意了!
李春乔哪里知道他们这麽晚还在纳凉?以为他们已经睡下才拿着包裹进了门。
但他很快想好了托词,说:“後山桃树林的老板正追求杨英哥呢,我这身衣裳原是他买来送杨英哥的,但杨英哥穿小了一些,就送给了我。”
王氏歪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笠麻的料子,也不贵,以杨英和李春乔形影不离的关系,算是相信了。
“所以,你一大早就出去鬼混了?不知道你弟弟需要用钱?”
李春乔紧张的心跳缓了下来,他说:“上次巡林子的时候,那个老板让我今日帮忙约杨英出去,这才没进山,但他给我包了红包。”
王氏见有红包,也不咄咄逼人了,只摊开手掌等银子。
李春乔轻轻嘘了一口气,还好出门时带了些银子,他从怀里摸出一两放到了王氏手心。
王氏捏着银子对着皎洁的月光瞧了瞧,有一两呢,她扫了一眼李春乔,说:“每次都有钱?”
作者有话说:赵炎:这个家没得我,要散!嵇无为,给老子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