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五哥是不满十五弟是父皇属意的人。。。。。。”永明王和他打了许久的哑谜,一开始都避开了这个话题。
虽然永明王救了他,但说起来,两人同为对手,永明王真的不在意他才是圣旨上的储君吗?
大夫手一颤,将伤口重新包扎后,退至一旁,擦了擦脸上冒出来的汗珠。
齐晖王定定看着永明王,在他脸上能看见关心,担忧,却不见嫉妒。
“我也不知道。”齐晖王悲伤的说。
就在他以为永明王会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时候,永明王却道:“大夫,十五弟伤势如何?多久能好?”
大夫躬身,斟酌着说道:“王爷伤口处理的及时,并不严重,这段时日吃些补气血的汤药,每日涂抹药膏,内外两用,约莫一个月伤口便能好。”
“十五弟,你好好休息,外面的事,你不必担心,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抓你。”
一股暖流淌过心间,齐晖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一时间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追风说的对,他现在是父皇属意的储君,有太多人想接近他,带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武烈王不可信,永明王亦不可信,当务之急,得联系上舅舅,可他现在连追风在哪儿都不知道。
他陡然意识到,自己从武烈王手中逃过一劫,却掉入了另一个陷阱。永明王的和善背后,也是冰冷的恶意,他就像被折断翅膀的鸟儿,困在了铁笼之中。
永明王脸上的温和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阴沉。他去了另外一个院子,幕僚在屋内恭敬的等候他。
“他已经醒了,大夫说,伤势并无大碍。”刚才的喜悦,也并不都是装的,至少现在,齐晖王还不能死。
他与幕僚商量出的结果,是与齐晖王一起对抗武烈王,这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武烈王手持供状,又有兵权,齐晖王再落到他手,永明王就再无抵抗之力。
小厮敲了敲门,得了永明王的同意,推门进来,跪在地上道:“王爷,梅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来府上了,说梅妃娘娘想砚霖小公子了,想叫王妃带砚霖小公子进宫,王妃不知道该同意还是不同意,让小的来问您。”
“这时候。。。。。。”永明王皱了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宫女还在王妃那儿?”
“是。”
永明王大步出门,去往王妃的院子,步伐竟有些匆忙。
第162章尾声永明王与齐……
永明王与齐晖王并肩而行,外人看来,这对兄弟当真情深义重,殊不知这二人心里各怀鬼胎。
“十五弟,待会进去,自有哥哥为你说理去。”
齐晖王感激道:“谢谢皇兄。”他仰着头,一副儒慕的样子。
他并非不知道永明王有利用他对抗武烈王的意思,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二人合作,经过昨天一事,他清楚的知晓自己的弱小,身边能用的人太少,相比两位哥哥,他就像才学会飞的雏鹰,飞的歪歪扭扭的,而两位哥哥已经翱翔天际,开始猎杀猎物了。
永明王想要掌控他,也要看他同不同意!等他登基为帝,再慢慢和永明王算这笔账。
齐晖王敛去心思,低着头,乖巧的跟在永明王身边。
永明王昂首阔步,对齐晖王的乖巧也没有信几分,当初这个弟弟能在那么多年幼的皇子中脱颖而出,不就是耍的小聪明吗,现在装出来天真不知世事的样子,不过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
两个人互相提防着,步入殿内。
朝臣已在这里等候多时,永明王朝李凌川等人点了点头,昨日派他们劝阻武烈王,就是为了激怒他,好让他分散兵力,自己先找到齐晖王。
武烈王想堂堂正正上位,便是气的牙痒痒,也不会伤害朝臣。
齐晖王见了武烈王,肩膀一痛,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了永明王的身后。
中书令、尚书令两位大人站在武烈王身边,俱默不作声。
“十五弟,你勾结刘永!将这招摇撞骗的贼人送到父皇身边,矫诏惑众,还不把刘永交出来!”武烈王抽走侍卫腰间的剑,率先发难。他声音如同洪钟,震响在侧殿内,熬了一晚上的朝臣从昏昏欲睡中猛地惊醒,齐刷刷看向被剑指着的齐晖王。
跟随他的李将军等人手放在剑柄上,随时等待他一声下令,将齐晖王抓起来。他们大多是武官,性格激进,比之文官更信奉自己的双拳。
“五哥,父皇英明神武,岂会受刘永欺骗!再说了,你说我勾结刘永,又有什么证据?当初我在宫外见他星象舆地,无所不通,才想着让父皇高兴,你怎么那时候不说?怎么刘永拿出了圣旨,你才说他是贼人?”齐晖王藏了大半身子在永明王身后,毫不客气的回道,仗着永明王还要利用他,齐晖王丝毫不怕对方,还意有所指武烈王是不甘自己才是父皇属意的储君。
“果真是伶牙俐齿,难怪讨得父皇欢心!”武烈王不屑的笑道。
中书令、尚书令两位大人位高权重,还敢从中劝说,试图阻止这场争吵,“王爷息怒。”
而摇摆不定的那些官员,唯恐火烧到他们身上,连忙低下头,假装看向地面,余光却在几位皇子的脸上一一扫过,三位王爷,究竟该支持谁,或者说,谁更可能成为皇帝,好让他们获得从龙之功。
也有朝臣听见此言,认同的微微点头,齐晖王这模样,不就是一顽劣小儿,若他为帝王,乾元还能绵延下去?
齐晖王只顾口舌之快,脸色顿时煞白,自尊令他强撑着没有展露后悔的情绪。他暗道:有父皇圣旨在手,这些朝臣安敢不认他?这般想着,齐晖王又扬起下巴,直视武烈王手中的剑。
齐晖王吃了一亏,永明王始终没有开口,但他站在齐晖王身边,又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武烈王乘胜追击,击掌道:“带人进来。”
众人转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无声的走了进来,正是为皇上诊病的白太医,他朝在场的人行了礼,沉默着等人问话。
“白太医,刘永进了宫之后,父皇的身体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差?”武烈王问道。
“是。”白太医道。
武烈王勾起嘴角,“大家都听见了吧,自刘永进了宫之后,父皇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这次昏迷,说不定就是刘永的下的手,而他正是本王这个好弟弟带进宫中的,说两个人没有勾结,你们谁相信?”
兵部尚书憨笑道:“臣不相信!”
两人一唱一和,齐晖王瞬间被激怒了,“父皇身体本就越来越不好,与刘永有什么关系!”
朝臣之间紧接着响起了不赞同的叹气声。圣上身体越来越不好是事实,但这话不该由齐晖王嘴中说出来。他为了撇清自己身上的关系,连这话也说的出口,实在是难堪大任,原来暗中支持的齐晖王的朝臣也生出了后悔之意,本觉得齐晖王聪明伶俐,现在看来,不过都是些小聪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