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这一声吓的柳母拿着茶杯的手腕一抖,“涵儿,你怎麽突然来了,不是闭关吗,修为有没有长进?”
“没有,我突然想起来件事,”他扶着柳母往内室走,夏承安自觉地等在外头。“我爹呢?”
柳母看出他的不对劲,担忧道:“你爹在屋里处理事物,先不说他,你突然闭关,是不是修炼上出了什麽岔子,我和爹不敢贸然打扰,就怕你灵力错乱,伤及神魂。”
“那我们去书房,我有事跟你们说。”
“我看你周身灵气运转规律,不像有问题的样子,你先跟娘透透底。”
“我修炼上没出意外,不是因为修炼上的事,是为了莫泽阳。”
“莫泽阳?”
房中三人做成一圈,柳父口气嫌弃,气不打一处来,“提他做什麽!我已将他逐出柳府,从此以後,我柳家再无此人!”
柳母:“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怎麽闭关十日,修为一点长进也没有,还不如出去玩玩儿,你说你闭关就算了,小夏还得陪着你,一连十几天没踏出房门半步。”
柳涵知道夏承安这些天一直陪在他身边,但从自己母亲口中说出来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纠正话题,“娘,我在说莫泽阳的事。”
柳父:“是啊,你怎麽不把你师弟带来我看看,莫泽阳值得我们三个坐着谈论吗,赶紧把你师弟叫进来。”
柳涵再次重申道:“爹,我必须要说莫泽阳的事。”
“行行行,你想说什麽,我们听着。”
他脸色稍沉,“我这几日修炼中受到了天道的警示,我有预感,莫泽阳不能留。”
“天道?”
夫妻二人目光中带着审视,再三确认:“当真是天道所言?”
柳涵重重点头,“不光是他,他母亲也不能留。”
柳母犹豫,“他母亲一介弱女子,在柳府住了几十年,一直安分守己,为何会与她有关系?”
莫泽阳母亲是否安分守己,他们父子俩对此心知肚明,柳父不愿将隐瞒已久的事情摊开,绕开话题,“涵儿,莫泽阳你说要杀便杀了吧,当初要留他一命,为父是极力反对的。”
柳母并未反驳,“是啊,莫泽阳处理了吧,我们柳家养他这麽多年,什麽时候缺了他吃穿,你自己想想,小时候为娘对他多好,看着是乖巧的孩子,背地里竟敢给你下毒,留他一命都是便宜他了!”
父子二人眼神交流。
柳涵:你告诉我娘了?
柳父:肯定得说,说一半留一半。
柳涵:怪不得她没闹。
柳涵扯了扯柳母的衣袖,“娘,他不仅是害我中毒,莫泽阳实在太碍事了,专门跟我对着干,在几人之间挑拨离间,我怕他今後闹出大事来,早点处理了为好,他母亲估计没少撺掇他,他本身没多聪明,使的计策不错,但做出来偏又漏洞百出,身後不可能无人指点。”
“那。。。。。。也不一定就跟她有关系啊,她这麽多年在我眼皮底子下,哪有那麽多花招,她已经够惨的了,留她一条命。”
“我们若真杀了他儿子,她能不跟我们拼命?”
“做的隐秘些,别让她知道,她修为低微,能活一年是一年,茍且偷生罢了。”
“她没做错什麽,犯不上要他的性命。”
柳涵见母亲坚持要护着那女的,轻声哂笑,片刻,递给柳父的视线耐人寻味。
柳父暗叫不好,“涵儿。。。”
柳涵抢先一步说出了口:“娘,你当真以为那个贱人跟你心连心吗?她当年可是当着我的面试图勾引我爹,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你不信可以问我爹。”
柳母娇俏的脸上血色尽失,顿时变得难看无比,放在桌边的手因为用力过度,突出了泛白的骨节,“你再说一遍。”
柳涵没了耐心,梦里冒牌货经历的那些,他万万忍受不了让自己的亲人身处那等境地,莫泽阳和他娘或许不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但他们曾参与其中,他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
他垂着眼帘,鸦羽般的长睫头投落暗影,眼底幽深隐晦,“娘,我也是迫不得已,本来我和父亲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你的,但她的命我不得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