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司遥远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时失了神,她即刻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盯着他。
司遥饶有兴趣地用手滑了一下她的鼻子,嘴角扯起一抹笑,凑到了她的耳边:“江录事,你希望本官说些什麽呢?”
“我,我,”江诗婉被问住了,他那温润的唇离她不过寸许,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廓,瞬间让她脸红心跳。
江诗婉用手撑着他的身体,暗中希望他不要再靠近,他们二人在这狭小的空间,气氛实在是太过暧昧。
她被他吸引,像是被下了蛊一般,忍不住想要靠近,另外一个声音却极力拉扯着她回到现实。
他可是有家室的,想到这里,江诗婉用尽全力的力气推了他一把。
司遥回到自己的座位,见她局促不安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卸下所有防备,刚刚的试探已经给了他答案。
“行了,不逗你了,”他看她局促不安的模样,不忍再继续下去,于是清了清嗓子,为了缓解尴尬,望了望窗外的雨,“江诗婉,你胆肥了啊,来敲登闻鼓,也不和本官商量一番。”
“商量?如果商量就没有这麽好的效果了。”江诗婉松开了手里的裙摆,忍不住吐槽道。
“你这是何意?”
“小女知晓你进宫就是为了这事,才想起去敲的,如果你不在皇宫,那帮蛀虫会以为是你指使的。”
她把手伸出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向了她的手心。
司遥听到这话,顿时一阵沉默,她虽然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念在心中还是顾忌他,不想让他牵扯进来,不过仔细琢磨过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当今圣上竟然被她利用了。
“江录事,你好大的胆子。”
江诗婉见此,深吸口气,“好啦,好啦,司大人,小女这就向你赔罪,看在小女想要为兄长报仇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嘛。”
她知晓想要获得他的原谅没那麽容易,便使出了杀手锏,撒娇。
这不是女人的天赋嘛,还自知自己的颜值还可以。
司遥早已经被她迷得颠三倒四,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失态,极力隐忍。他感觉脸色有些发烫,便低下头去,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见他无动于衷,江诗婉只好收起了笑脸,干咳了一声,“司大人,小女知错了,小女不想自己兄长被害又轻易的掩盖下去,怎麽避免这个结果,只能让这件事知晓的人越多越好,引起人们的关注,引起皇宫的关注才能不被淹没。”
“可是你有想过,这样做,会招来杀身之祸。”司遥见她为了此事,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忍不住提高了嗓音。
“不是有你在嘛。”江诗婉见他如此生气,回话的声音自然小了下去。
雨越下越大,“哗哗”的雨水声很快淹没了他们的对话,远处几声炸雷更是让他们住了口。马车依旧疾驰在雨中,车内短暂的安静,司遥见对面的她因为远处的雷声和哗哗的雨终于安静了不少,忍不住因为她刚才的调皮而偷笑。
回到大理寺自己的院子,江诗婉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刚刚坐下来便见到雨中出现了一个瘦小的人影。只见他举着把伞,手里抱着东西向她这边小跑过来。
待她看清是王正之时,急忙起身为了打开房门。
“你怎麽顶着雨来了?”她一脸惊讶。
王正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桌上,顾不得擦身上的雨水,便迫不及待打开来,“婉儿姐,这是今天熬的鱼汤,还热着呢,赶快尝尝。”
她望着瓷碗里还在冒着热气的鱼汤,内心一阵感动:“你怎麽这麽傻,还等着呢?”
“今日你喝了那麽多酒,也没吃多少东西呢。”他擦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递给她一把勺子。
江诗婉望着眼前傻乎乎的他,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感谢。张田丶鲁达和他,她何其有幸能碰上他们三人,他们三个,就属其中王正最为沉默寡言。
他平时不太喜欢说话,在人堆里总是最不起眼的存在,不得不说话时,才会开口。只是他有自知之明,每次他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状态,搞得场面很尴尬,自打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後,便更是不喜人多,不喜说话。
他们一起共事这麽久,他与江诗婉的关系最为融洽,与她说的话也是最多。
王正蹲坐在桌前,双手戳着下巴,开心地看着她把碗里的鱼汤喝个精光。
“好你个王正,偷偷给婉儿姐加餐是吧,有没有我们的鱼汤。”
王正接过碗刚要再盛些鱼汤给她,却老远就听到鲁达那憨厚的声音,便把盛着鱼汤的罐子赶紧盖了起来,抱着它寻找着可以隐蔽的地方。
鲁达闻着味就跑过来了,盯着他胸前的罐子便把他拦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