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得亏我们没有重修堤坝,要不然就会和其他州县没有任何区别。”人群中突然出现了刺耳的声音。
刘承福听到这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总有刁民想害本官。本人还在这呢,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大放厥词。满是怒气的他严肃地巡视了一遍。
“是谁说的话?”
他的话音一落,周围的百姓便如禁了声低下了头去,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想把火引到自己的身上。
突然百姓之中有一个童音出现,“大人,我们游行也是为了不像其他县一样被水淹,那样就没有粮食吃了。”
刘承福听到这话,警惕地巡视着周围。
“哪家的娃娃,赶紧现身。”
而後,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看起来这个娃娃已经被他的父母堵住了嘴巴。刘承福寻着声音找去,透过人群见到一个被捂住嘴巴的娃娃。只见他正努力掰开大人的手。
刘承福目光如鹰,阴沉着脸上前就把这孩子薅了出来,举到自己的面前。这个孩子凭空挣扎着,试图去咬他的魔爪。
“大人,小人叫王大柱,是孩子的父亲,求您放了孩子。”人群中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从中站了出来,跪倒在他面前,快速磕了三个头。
“王大柱?”江诗婉惊喜地抓住司遥的胳膊,“上次我们前来,救的就是那个孩子。”
“是的,是他们。”司遥见她想要冲出去,便急忙上手拉住了他,暗中摇了摇头。
“王大柱,你的孩子说,幸好没有和其他州县一般修筑堤坝,要不然也会和他们一样没粮吃,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吗?”他擡眸盯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人的男人。
王大柱擡起了头,“回大人,百姓只是想有口饭吃,孩子说得也是实话。”
“实话?”刘承福冷笑一声,“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晓这项国策是谁推行的吗?”
“是皇上。”王大柱并不知眼前的这个大人是何来历,站在他身後上任不久的知县又没有上前要为他解围的意思。
“你知道就好,那你们还敢百般阻挠?”刘承福把这个孩子往地上一顿,便把手放在了身後。
这个男孩也是聪明,虽然受了惊吓,落了地後便迅速地跑到了他父亲的怀里。
“回大人,知县,草民为百姓说句话,百姓只想有口饭吃,也不懂什麽国策,十年前的那场水患实在是被吓怕了,他们不想再经历一回。”王大柱起身向他们拱了拱手,声音洪亮。“现在各州县都因重新修筑的堤坝出现质量问题而遭遇了水灾,百姓便开始游行。长兴县虽然因原有堤坝没有受到影响,但也感受到了其他州县的压力,整个长江下游的百姓全都参与进来,再加上长兴县的百姓因为十年前的水患吓怕了,便也跟着参与了进来。”
“不信,您可以问问您背後上任不久的叶知县。”王大柱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不知所措的知县说道。
“叶知县,是这个原因吗?”刘承福转身盯着略显紧张的知县。
叶英发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岂有此理,”刘承福气得跳了脚,“简直是胡闹,因为未来没发生的事而聚衆闹事,如果事情捅到了皇上那里去,你们个个跑不掉。叶知县,赶紧叫他们都回家去。”
他急迫地向这些百姓摆了摆手。
这些百姓纷纷擡起头,望着眼前修筑堤坝的工部尚书,内心很是复杂,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赶紧回家去,趁本官还未发脾气之前,赶快离开。”刘承福听到百姓游行的原因,内心气愤异常。眼前这些百姓实在是太过无赖,竟敢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下不来台,虽然他修筑的堤坝确实出了问题,但这不前来解决问题了嘛,至于给自己话听?
刘承福可是个心眼小的人,他记住了眼前这个王大柱,转身离开向县衙走去。
“回大人,我们不想回去,我们知晓您是修筑堤坝的大官,整个太湖地区州县的堤坝都出了问题,望您给百姓一个交代。”王大柱见他想把他们打发走,回头望了一眼不情愿的百姓。
“不走,不走。”这些百姓见有人站了出来,底气也多了些,挥舞着手臂振臂高呼。
“嘿,真有你们的,”刘承福听到声音,见他们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回过头来胡子翘得老高。“奶奶的,你们是想造反吗?”
他指着他们的鼻子痛骂道。
“你,你,你过来。”刘承福把身材高大却畏畏缩缩的知县揪到了一旁,“怎麽?你说的话,他们不听?”
叶知县耸肩伸手作无奈状,“刘大人,这些百姓已经游行了有些时日,他们不会因为你这几句恐吓就能被吓退的。”
“一个堂堂的知县,难道是吃干饭的吗?连这里的百姓都搞不定,你还能干些什麽?”
刘承福双手交叠在一起,心急地转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