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这就想,这就想。”他痛苦哀嚎,用力揉搓着耳朵,迅速闭上眼睛。
江诗婉这才松了手。
他紧紧皱眉,大脑高速运转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夜色渐浓,司遥如约来到他们临时客栈,屋内以前共同破案的同僚都在,他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内心一阵感动。
“司大人,今日我们来找你是有事相求。”张田见他出现在门口,急忙上前把他拉进茶室。“鲁达,快给少卿沏茶。”
“现在是大理寺卿,不是少卿了呢。”鲁达拿起茶壶小心翼翼倒进茶盏里。
“啊,对,司大人,已经位列九卿了呢,不好意思,瞧我这脑袋。”张田夸张地拍了下头,笑眯眯把他此到了茶桌前。“司大人,请用茶。”
司遥见他态度与以往大不同,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不管何时,我都是你们的少卿,私下里怎麽叫都行。”
张田哆哆嗦嗦把茶盏端到他面前,谄媚笑道:“司大人,婉儿姐需要你的帮助。”
“司大人,您先看看这些。”她把手里的锦盒缓缓推到他面前,面色甚是严肃。
司遥擡眸看着她一脸郑重严肃的模样,低头打开锦盒拿出了那份万民书,他一页页翻着,眼眸时不时闪烁着惊喜和震撼。
“万民书,阿婉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如果把它送到京城就能为前朝工部尚书,也就能为您父亲洗刷清白了。”
“还记得两日前我们在街道上遇到的阿壮吗?偷馒头被小吃摊老板打得半死的阿壮。”江诗婉小心翼翼提醒道。
他急忙点了点头。
“阿壮帮了我们大忙了,他还说那些难民之中有很多人,十年前修筑堤坝之时都参与了做工,对于当年修筑堤坝的情况他们一清二楚,”她不紧不慢解释着,停顿了下後又继续说了下去。“其中还有很多人,当年做工不小心受伤时,还得到过江山江大人的救助,就在妙手堂。”
司遥激动站了起来,摇晃着她肩膀道:“陛下要我们十五日之内破除此案,我原以为这次要让他失望了,没想到迎来了这麽重大的转机。”
围在她周围的同僚也都很高兴,得知她的身世,他们三个反而替她高兴。
“把这万民书顺利送回京城是个问题,张田已经想好了对策,我们仔细听一下。”江诗婉耐心向他们解释道。
他们几个围了过来,耐心听张田说着他的计谋。
到了亥时,江诗婉便上了辆豪华马车,这辆马车以黑楠木为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车身花纹在夜色中闪耀刺眼光芒。镶金嵌宝的车窗,用淡蓝色的绉纱遮挡,让人看起来既神秘又充满诱惑。她身着一身白色衣裳,戴着白色面纱,坐在车内等待着离开。
司遥骑着马为他们开路,後面跟着张田和鲁达,阿壮带领着那些灾民浩浩荡荡为他们送行。
透过轿帘江诗婉隐隐约约能看见道路两旁有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正缓慢跟踪着他们这个队伍,望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似有似无的笑。
此时等待消息的刘承福坐立难安,他双手背在身後,在县衙的临时住所来回踱步。
“大人,大人,不好了,”他手下慌里慌张跑了过来,“那大理寺卿确实带着他们的人要离开长兴县前往京城了。”
刘承福气得直拍大腿,“他们能回京城,定是抓住了把柄,那国安公主去了哪里?不是让你们看好她吗?她现在去了哪里?”
县衙叶知县听到屋内摔东西声,疾步跑了进来:“回大人,长公主听说司遥要护送江山的女儿回京,醋坛子一下打翻了,已经跑出去追大理寺卿去了。”
“都给本官滚出去找长公主,她有任何闪失,你们提着头来见。”
他话音刚落,叶知县和他的部下便屁滚尿流地出了房间。
“我招谁惹谁了,一直赖在长兴县不走。”灰溜溜滚出来的叶知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委屈巴巴擦了下鼻子。“这长公主是自己跑过来的,出了事也是你兜着才是。”
他不满吐槽着,走下台阶差点摔倒。
队伍走到了长兴县城门口缓慢停了下来,江诗婉有些奇怪,她挺直身子一眼望见国安公主正跪倒在地,拦住他们去路。
“司遥,你为何要护送她进京,是不是着急回去与本公主接除婚约?”
长公主身着红色衣裳,哭得梨花带雨。
她的话如惊雷一般,令在场所有人震惊不已,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麽办才好。司遥见她又要以同样方式威胁自己妥协,深叹了口气,“长公主,你我有缘无分,陛下已经答应下官了,这个案子一破,圣上便同意解除婚约。”
“你我并无感情基础,婚後也未有夫妻之实,就当我欠你的,日後要何补偿,我会全部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