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完毕後,他整理了一下衣裳,昂首阔步向大门走去。叶幼清,你竟然也有今天,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久违的笑。他并不打算先去江府,终于不用再被她监视,哪怕短暂的自由他都觉得异常珍贵。
他先回到了大理寺,清莲别院里此时没有任何人,他饶有兴趣地为自己沏茶,倒茶,享受着这难得的自由。江诗婉的形象顿时在他内心里高大起来,过去了这麽多年,她依旧未曾改过自己的性子。他本就一直很羡慕她的洒脱随意,不像自己总是考虑太多,太过患得患失。
为了继续往高处爬,他早把自尊踩在脚下。
茶水从壶里倾洒而出,热气蒸腾,茶香四溢,唇齿留香。望着窗外满地金黄的落叶心情大好,他已经好久没有闲下来,享受片刻安宁。
坐在椅子上的他一手端起茶杯,另一只手则安逸地敲着案几,思绪飘向了九霄云外。江诗婉何时胆子变这麽大了,竟然敢对叶阁老的女儿动手,难道是大理寺卿默许的吗?他认识了她这麽多年,还是头一次知晓她家财力如此雄厚。他的父亲工部尚书江山,两袖清风,清正廉明却依旧积累如此多的家産,虽然比不上叶家,但如此实力也能撑起她的野心。
以江诗婉的个性把人劫持到家里,也定不会亏待于她,好吃好喝招待着她的。
对于叶重来说,女儿就是他的性命,她恰好拿捏住了他命脉。
江府柴房里虽然不比前室,但胜在干净整洁,又有阳光能直射进来。江诗婉又命人搬来了桌椅,除了环境差点,但好歹未让她饱受饥寒之苦。
江诗婉心里很清楚,绑了她的目的就是要回江家的田地丶商铺钱庄等。毕竟想要恢复江家往日的繁荣,这些东西是肯定是需要还回来的。柴房外的她双手交叉站在原地,一脸担忧地盯着眼前的她。
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日,为何叶府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呢?以叶阁老那极尽宠爱之女的本色,早该有所行动才是呢。再说那些家産本就是他匡去的,如今物归原主,她的要求也并不过分。
天色已晚,进入深秋晚上太凉,她叫碧玉拿来了两床被子。
“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父亲就快要赎我来了,我根本不需要这个。”倚靠在墙角的叶幼清睁开眼睛,起身踢了一下床边的被子。
她心里是带着怒气的,从早上到现在她整整消失一天了,他的父亲也未曾派人来此过问。叶幼清现在对父亲起了疑心,不是对她宠爱有加吗?她的亲女儿如今可是被绑架了,连个消息都没。
难道她还不如那些田地丶商铺钱庄吗?她虽然是这麽想,但是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江诗婉并不生气,走到她面前故意感慨道:“你父亲看来今日是不会过来了,都快到亥时,他如果想来早来了。”
“哎呦,啧啧啧,看来在你父亲心里,你也没那麽重要嘛。”江诗婉蹲在她面前故意摇着头,撇嘴嘲笑着。
她现在就是要激怒叶幼清,江家被灭门,她过了十年茍且偷生的日子,就是因为她那不可一世的父亲。
叶幼清脸顿时通红,她也一时脑不明白父亲葫芦里究竟卖的什麽药,怎麽能让她在江府关了整整一日呢。“许是父亲有重要的事耽搁了,你也知晓他公事繁忙。”
“哎呦,公事繁忙,我看根本就没把你这个女儿放在眼里吧。”
“怎麽可能,父亲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叶幼清急了,她的笑让人恐惧,她又下意识向後躲了躲。
江诗婉轻蔑瞥了她一眼:“要不我们打个赌,赌你的父亲能不能在今晚把你赎走。”她望了一眼头顶上的窗户,漆黑的夜色,清冷的月光更是衬出柴房的冷清。
叶幼清见她眼里的寒光,内心一直举棋不定,今日父亲和夫婿的沉默,实在是让她心寒。平日里,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今日却让她的心跌入万丈深渊。父亲不及时出现就罢了,怎麽爱她入骨的谢司珩也未出现呢?
“怎麽不敢?”
叶幼清明知这是激将法,却又无法拒绝,如果她此时拒绝,那不就说明已经成真了吗?打的是谁的脸,是她的呀。
“我,”
“别让我看不起你,叶幼清,在西楼里你那嚣张跋扈的样去了哪里?”江诗婉咬牙切齿瞪着她。中元节那晚在西楼的会面,一直让她记忆犹新,表面人畜无害的她,背地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批女人。
谢司珩自从入赘到叶府後,整个人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接触了那麽多年,怎能感受不到他的变化?她一直与他保持着距离,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不想眼睁睁见他陷入无底深渊。
“好,江诗婉,我答应你,今夜我父亲还有他定会来此寻我。”叶幼清被逼迫到墙角,也只能硬撑着维持自尊。
江诗婉猛然站起身,得逞一笑,“好,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