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迟的手指描摹着宴文雪那张吐着骂词的嘴。
“我怎麽越看,你越像一个玉人儿呢?”
王迟正在痴迷时,宴文雪瞧准时机,朝着他的大拇指咬下去。
“啊!”
宴文雪咬住不松口,王迟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当场鲜血淋漓,就算有小厮上前来拉,也没能将宴文雪拉开。
王迟忍着痛怒锤宴文雪的头,骂道:
“你他妈是属狗的吗!来人快来人,把他拉开!”
几个小厮上前,手中的棍子落在宴文雪的背上,这才让他松开了口。
松口的一瞬间,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宴文雪倒地不起,满面的血迹分不清是宴文雪的,还是王迟的。
王迟扯下一块衣上的布带,捆住流血的大拇指,随後指着地上的宴文雪道:
“给我打!”
几个小厮轮番上前,棍子拳头和脚落下,底下的人气息微弱。
王迟叫住了小厮,亲自上前。宴文雪已经迷离,最後,一块磨石朝着脑袋砸下来,血溅当场,惨烈不止。
……
“这就是宴文雪蒙着纱带的原因吗?”
梨华看见这惨烈的一幕,心底五味杂陈。
可惜等她们到时,那王迟早已经带着小厮逃离了作案现场,只留下惨不忍睹的场景。
酉沫盯着那染了血迹的白衣出神,长安只是默默拍了拍她的肩。
此时,那死于虐待的宴文雪突然动了动。几人一惊,磨石被掀开,眉眼上蒙着丝带的宴文雪坐起身来。
那样子,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这个梦不好,让他浑身都充斥着一股忧郁和恐惧。
“判官大人……”
宴文雪仰起头,似乎感受到了酉沫的存在,所以轻声叫了一句。
酉沫一言不发地走近,伸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宴文雪。
此时的宴文雪已经是去往酆都之後的宴文雪了,酉沫问他:
“你如何会入了那傅含薇的梦?”
宴文雪挠了挠头,道:
“我见你们离开了,就跟着那股寒气进了梦。梦里很恍惚,梦见的是我曾经的遭遇,但却在傅府看到了你们。直到那个磨石砸下来,我才清楚这只是梦,但这个梦很真实。”
原来他与别人不一样,入了梦,就又经历了一遍痛苦。
酉沫却沉默不语,她又何尝不知道宴文雪的遭遇。
第一次见到四分五裂地宴文雪时,她就已经进过宴文雪的梦,无数次亲眼目睹王迟丧心病狂地杀死宴文雪,心从震惊到麻木,如今又变成了另一种情绪。
她无数次想在梦里救下他,却还是阻止不了那场悲剧的发生。
长安见酉沫的状况不对劲,所以出声道:
“既然如此,你就随我们一起去傅府,静观事态变化。五日之後,傅家小姐要出嫁,我们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把戏。”
几人点了点头,随後带着宴文雪离开这个满是痛苦的地方。
长安和酉沫带着宴文雪进入傅府,傅隆很是疑惑,指着两人身後的男子问:
“这位公子是?”
长安连忙解释道:
“这位是我古安来的亲戚,他患有眼疾,此次南下就医的,还请傅老爷收留他几日,我们会支付给您暂住的银两。”
傅隆捋着胡须,点了点头,道:
“既然是长安姑娘的亲戚,这银两倒不必了。只是我觉得这位公子,很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