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披着已变成银色的月光悄悄进了门,拿着那块布放在卫忱欢的枕边。
屋子里有迷药的气味。
阿眠猜测是阿坠用的。
阿坠没睡多久,见到她细声道:“圣女您不是在祭台那?”
阿眠压着嗓音:“回来取东西。你给阿忱放药了?”
这二人没有过节。
她自是信阿坠不会伤害人。
“阿忱姑娘怕虫子睡不着,我才这样做的。”阿坠面不改色道。
阿眠却觉得她有点像是捉弄人,倒也没有说什么。
卧房梳妆台上的匣子上刻着铃铛和荷花,里面放有改造好的银镯。
阿眠戴好镯子。
转而去打开大点的箱子取出做工繁复的头冠,慢慢地放在脑袋上。
独竹水漂的衣服以青红色为主。
傩舞的衣服选了简洁的靛蓝色。
阿眠画着脸上的妆容,视线望向外间的位置。
手臂中雷虫蛊呈现虚弱状。
阿眠心道是我的血太毒了?
雷虫蛊刚出现在身上时很精神地咬了她一口,她没感觉到有什么。
现在看来,山蛊苗的人是手下留情了。
阿眠打扮好已是五更天。
日出正在努力将美丽的色彩释放出来,与山林形成彩色的风景。
阿眠握住银铃没吵到任何人。
阿坠睡了不到两刻钟,揉着眼睛只看到青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圣女居然不过问卫忱欢的伤势?
榻上的人闻到香风醒了。
阿坠被那双铜铃眼看得发懵:“起来干活。”
卫忱欢手摸到新织的布,喜滋滋地围在头上:“来了。”
这块布许是阿眠给她织的那块。
姑娘节结束收起来珍藏着。
阿坠留意到她头上的藏青色的头巾:“哼,圣女真会惯着你。”
圣女可是寨子里最会织布的,肯舍得给外来客织布。
还不是因为卫忱欢这张脸。
卫忱欢不理会阿坠的埋怨,道:“走吧,你不去打扮下吗?”
阿坠慌忙下楼:“你也快点。”
卫忱欢见到小悉崽,关上门:“好,你慢些小心摔着。”
昨晚好似感觉到阿眠回来过。
卧房的胭脂水粉有动过的痕迹,箱子也没有盖好。
阿眠莫不是有心仪之人,这么早装扮自己是今晚想和谁对山歌?
卫忱欢发了会呆。
小悉崽晃着尾巴:“汪……”
卫忱欢拍着它头上的发饰:“乖,我给你拿吃的。”
上个月,仡莱煌苗借着婚事发难。
也没见阿眠的生父着急。
父女俩是有了人选?
卫忱欢问做饭的阿婶讨了骨头和糍米粥给小悉崽,蹲在那啃了点山楂果做的糕点。
做工太精致小巧没让她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