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蓬跟着笑。
卫忱欢问道:“阿眠,你得了第一没?”
阿眠笑容淡薄:“嗯。你怎会突然跑回来?”
总不能单纯地帮人带孩子。
卫忱欢发现仡莱阿缪狼狈的样子,以及眼里只有阿佰的阿坠,用一种感到莫名其妙的语气回答:“我过来帮忙啊,你在水上时,我同你说过的。”
阿眠移开银光闪闪的头帘,象征祭司身份的面具轻松地固定好:“没听到。”
卫忱欢道:“你得了第一,圣子说的话还算数吗?”
阿眠接过纯银的权杖:“你觉得他会说到做到?”
卫忱欢见仡莱阿缪铁青的脸色,便知道是不可能的。
较真会让东半苗有借口发起变动。
走在祭台上的阿眠有着凡人无法接近的神性,茶色的眼眸疏离带着一种薄怒。
卫忱欢下意识觉得阿眠在生气。
莫不是在河边发生了什么?
傩舞祭祖的时辰已到。
仡莱煌鼎等人赶到现场。
除了仡莱煌苗。
其余的苗王穿着祭祀用的盛装,站在充当大祭祀的仡莱西讴的身后。
解决傩舞人不够的事。
仡莱煌鼎也想去,但因身体不适便领唱祭祀歌谣。
阿眠是小祭司。
点了白日可见的彩色火焰,宣读银片上冗长的文字。
她说的苗语。
卫忱欢全程听不懂。
从语气和身边人凝重的神情来看,内容是充满苗疆人的信念感。
为表示对这种仪式的尊重,大家都换了颜黑白蓝的衣服。
卫忱欢听得快打瞌睡,细长的手小心地护着摇篮里的阿蓬,避免火焰突然窜出来伤到人。
阿坠换了红蓝色头巾,待阿眠宣读完祭文带人奏乐。
芦笙和其它乐器巧妙地融合仡莱煌鼎的歌声,接着是苗人的合唱。
卫忱欢跟唱几句,见到阿眠身侧的人是伏一瓜芋。
他不骂人的时候还挺像个有气势的苗王。
同他拌过嘴的相沐挽士脸上全是庄重,没了为吸引阿眠注意的调皮。
连改变主意过来的仡莱煌苗也是同样的状态。
在共同的信仰面前,好似所有的恩怨都可暂且放在一旁。
卫忱欢想起阿姐说过,苗疆的团结是中原欠缺的。
当时的她没在意。
甚至忘了问陶鷺为何熟知这些。
歌颂神明和先祖的歌声结束。
奏乐变成不用中原风格的曲调。
仡莱西讴做了对神诉说的收拾,阿眠握着权杖转达。
苗王们默契地将面具戴上。
每一次舞蹈动作的转换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