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港城也是黑云密布,过一会应该要下雨。
“阿诚,林忠回伦敦接人了?”他转头问身边的小弟,语气温和。
“是,许哥,他走之前让我负责给您开车。”
阿诚跟在他身边三年了,除了林忠,算是他最为得力的手下。
许士杰不置可否,弹了弹烟灰:“走吧。明天是砚修的订婚典礼,到时候我给他送一份大礼。”
黑色的宝马缓缓驶出中环,驶向九龙一带。车窗紧闭,车内静得能听见引擎的轰鸣声。
…
华庭这两天在酒店观察了许士杰许久,现他这个人异常安静,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今天早上,她终于看到他出门了。
她很讨厌这个人,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与生俱来的危险气质,刚烈又狠厉。
前天匆匆碰面,她准确地判断出来,许士杰和她的目标是一致的。
而且,这个人虽然无礼,却不是一个坏人。
这两天远峰集团的情况仍在一路向下,情况越来越糟糕。
她不能坐视不理。既然这个人说桑家马上会有求于他,那他一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看着那辆宝马从酒店出,她匆匆拦下一辆的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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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经过湾仔的时候,许士杰忽然往后看了一眼。他眼神极为犀利,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那辆一直保持距离的车。
车里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冷笑一声,桑家的女儿真是阴魂不散。他问正在开车的阿诚:“刚才那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
阿诚看了一眼后视镜:“不好意思,许哥,我没注意到。现在怎么办?”
“靠边。”许士杰语气不容置疑。
黑色轿车靠边停下。
后面的出租车猝不及防,也跟着慢了下来,差点被后车鸣笛催促。
许士杰透过后视镜,看见那车上的人似乎在犹豫。他沉声吩咐道:“掉头,走东环绕道。”
“许哥,要甩掉她?”阿诚这下也看清了车上坐的人,一脸娇纵,是桑家二小姐。
“对,甩掉她。”许士杰有些不耐烦,“自不量力。”
车子重新启动,急右转,绕进了狭窄的旧城区巷道里。
出租车紧随其后。
引擎轰鸣声在逼仄的巷道里回荡,路两侧是低矮残旧的唐楼,墙面斑驳,像是上个世纪的风格。
阿诚面无表情地开车着,车逐渐放缓,忽然间方向盘轻轻一拐,往九龙城外围开去。
许士杰直起了身子,周身紧绷,车窗外的冷风呼啸而过:
“阿诚,什么意思?”
“导航说这条不堵车——”
话没说完,许士杰已经将腰间的黑色手枪抽了出来,抵在了他脖子边上。
“停车。”。
许士杰眼里寒光毕露,声音却平静得听不出一点波澜。
“许哥……对不起。”
“停车。”
阿诚颤着手打了方向盘,车子停在了一条昏暗的工业区小道里。许士杰推门下车,眼神警觉地扫视四周。
这是一片废旧厂房群,早就没人办公,墙面脱漆,铁门生锈,隐约能听见远处海风掠过杂草的声音。
许士杰侧身,皮鞋对准车身,枪口没离开司机半寸:“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诚咬牙不语。
下一秒,几束手电的光从黑暗中亮起,周围陆陆续续走出几道人影。
“许sir,老朋友了,别紧张。”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带着浓重的港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