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良点燃一支烟看着她。他承认这位年轻的沈太太确实给了他一个机会,但是目前他还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不可能有过激的举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走到门边抬手按下开关,办公室终于明亮起来。
“我今天早上和砚修通过电话了。他想做的事在讯科是做不成的,与其和讯科的高层无休止地消耗下去,不如把关键人员带出来另起炉灶。他没有接受。”
“沈太太,我也有我的难处,你做事不要急于求成。”
徐承良的声音一向醇厚,透着老练。
桑晚对这个反应并不意外,要不然她也不会匆忙找他,她隐约猜到了这位财神爷的想法,说明了来意:
“徐先生,我今天来是要告诉您一个消息——港岛的付文礼,最近可能在辉市。这个人神龙见不见尾。这个节骨眼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辉市呢?他和赵勉之可能已经在接触了。”
徐承良猛然一惊。
付文礼的资本,居然渗透得这么深。他知道这个人一向和沈家不是一条心,他闻风而来,将赵勉之等人打包带走,对他来说是绝对的最优解。
十年前,他错失了讯科,现在,他不会重蹈覆辙。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沈家恐怕要被迫做出选择。总不能任这样的机会落在外人手里。
桑晚看到他眉间不展,知道这件事确实非同小可:
“徐先生,你不要问我消息来路,我有我的渠道。这件事,由您去和砚修谈,要比我合适得多。而且,您在这个市场浸染多年,想要知道付文礼进行到哪一步了,也要比我容易得多。”
她走到他面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顺势说道:
“这个消息,就当是我对您的一点诚意。”
只要他操作得当,沈砚修便再没有拒绝和他合作的理由。日后他在辉市的地位,只会水涨船高。
徐承良按灭了烟头,再抬头的时候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的父亲确实教了你很多事。我忽然想到,砚修能和你父亲那样的人合作多年,这中间也有你的功劳吧?”
桑晚坐在他身边,眼里蒙着一层阴影。
徐承良察觉到她的沉默,有些歉意:“徐某失言了。”
“没有,徐先生说的对。我在沈砚修和在桑家那儿,是没有价值的。总当一个桥梁有什么意思呢?现在我帮您也是有所求的,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做这样没有价值的事了。”
“关仪的事,就拜托您了。”
她叹了一口气:
“今天让您见笑了。我并不是那样咄咄逼人的女人,其实我没有那么记恨她对我做过的事。
但是,她是因为我才针对桑家的,到了现在,国泰还一直抓着远峰集团不放。这件事我得认。士为知己者死,我在桑家,其实…更像是我父亲手里的某种工具。帮他解决关仪,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话锋一转,到了最后已经带了一点自嘲。
徐承良看着她沉静的侧脸,觉得有些割裂:“来之前你和关仪那些话,不会是你故意那么说给她难堪的吧?”
他当时是震惊的。
现在他还记得,这位桑大小姐要把证据舞到关仪正在接触的赵大公子那里,多少是有点阴狠了。
桑晚现自己被看穿了也不恼火,解释道:
“我当然不会把她怎么样,今天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让她心里有个忌惮。她现在心态失衡,动作多少会变形。您现在占尽天时地利,很快辉市的创投圈,就是您一个人的天下了。”
徐承良觉得桑大小姐行事还是极为大胆,他有些担心:
“你做这些事,砚修知道吗?”
桑晚摇摇头:
“他不会知道的。我也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我这样做,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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