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明月峰,寒意依旧。
大殿内,苏月凝一袭白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翻涌的云海,身姿孤高绝尘。
“弟子林昊,拜见师尊。”林昊恭敬行礼。
苏月凝缓缓转身,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能穿透血肉,直视本源。她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你气息浮躁,阳气隐有失控之兆,怎么回事?”
林昊心中一震,没想到苏月凝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状态。
他不敢隐瞒,也知道隐瞒不住,便斟酌着词句,半真半假地回道:“师尊明鉴。弟子近日修炼,确实感觉体内阳气日益旺盛,运转之时经脉常有灼热刺痛之感,难以控制,恳请师尊指点。”
苏月凝走到寒玉蒲团前坐下,示意林昊也坐下。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清冷开口:“你身具的,并非普通阳属性体质。若本座所料不差,应是传说中的‘九阳圣体’。”
九阳圣体!林昊虽已从神秘残魂口中得知,但从苏月凝口中得到证实,还是让他心神剧震。他屏住呼吸,认真聆听。
“九阳圣体,乃天地间至阳至刚的顶级体质,修行初期进境神,战力强横,尤其克制阴邪。但福祸相依,此体质有一致命缺陷,便是‘阳亢之劫’。”苏月凝语气平淡,却字字敲打在林昊心上,“随着修为提升,体内阳气会越来越霸道,若无至阴之力调和或特殊功法疏导,最终必将阳气焚体,道消身殒。”
这和那神秘残魂所说一般无二!林昊脸色白,急忙问道:“请问师尊,可有化解之法?”
苏月凝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似乎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化解之道,上古有之。一者,寻得天地间至阴至寒的神物,如‘万年冰魄’、‘太阴真水’等,以其阴气中和阳气,但此类神物举世罕见,可遇不可求。”
林昊的心沉了下去。
“二者,修炼能与九阳之气匹配的至阴功法,阴阳共济,龙虎交汇。但此类功法,同样早已失传,即便存在,修炼条件也极为苛刻。”
希望更加渺茫。
“其三……”苏月凝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林昊,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便是借助身具极致阴寒体质者,长期……调和。”
林昊心头猛地一跳,抬头看向苏月凝。只见她面色依旧清冷,但耳根处却泛起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红晕。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和暧昧。
林昊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这“调和”二字的深层含义。
这无疑是指两人之前那种阴差阳错的亲密接触!难道……那是解决阳亢之劫的唯一可行方法?
这个认知让林昊心跳加,血液都有些热。
他偷偷看了一眼苏月凝那绝美清冷的容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苏月凝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语气骤然转冷,带着警告:“莫要胡思乱想!即便此法可行,也需双方自愿,且对另一方损耗极大!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取!”
林昊连忙收敛心神,压下杂念,恭声道:“弟子明白。”但他心中清楚,这第三条路,或许是当下唯一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
只是,想让这位冰山师尊“自愿”相助,其难度恐怕不比寻找上古神物低多少。
“你目前阳亢之兆初显,尚可压制。”苏月凝转移了话题,语气恢复平静,“当务之急,是稳固境界,加强对阳气的掌控,减缓其增长势头。平日修炼,可尝试引导阳气淬炼肉身,而非一味提升灵力修为。肉身强韧,方能容纳更多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