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包装得很好,被人捡去也好,不要在她手里。
不要跟着她。
她什麽都护不了。
什麽都护不住。
蒋四野额角青筋凸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找不到出口,逼的他眼睛都红了。
他说什麽了吗。
她哄他一句不就好了吗。
天大的事,她只要软一声,蒋四野什麽不答应她?
一定要跟他对着干?
蒋四野死死咬着牙关,以防止自己盛怒之下说出後悔不及的话。
他推开车门,走到那片纽扣前。
纽扣七零八落,散了满地,跟银杏叶混到一起。
蒋四野蹲在那里,背脊犹如一根绷到极致的弓弦,指尖一颗一颗拈起那些彩色的纽扣,还要吹一吹上面的灰尘,再装进盒中。
有几颗纽扣卡到绿化带缝隙,蒋四野用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一点一点往外拨弄。
那把瑞士军刀是他的爱物。
贺泱目光无神地看了会,手不知何时抓紧了膝上的帆布包,将布料都拧变了形。
如果他们中间没有那许多事。
没有孩子。
她真的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但没有如果。
她承受不了这段被外界严重裹挟的感情,她好疲,跟他相处也好累。
他总是笑谈间就把事情决定了。
贺泱反抗无效,反对无效。
她在意的某些事在蒋四野那边不过是鸡毛蒜皮,连解释都不用。
她视若千斤重,他弹指一挥间。
-
蒋四野把她扔掉的东西全部捡了回来。
两人都没再说话。
车到蒋家停下。
院里停了辆珠光白的车,不是蒋家的,有客人。
人还没进去就听见了聊天谈笑声。
是池丹丹和五婶她们来了。
蒋四野抱着那堆布料和配件,谁都没看,谁都没理,阴气沉沉地穿过客厅去了二楼。
“这没礼貌的兔崽子,”段天华嗔怒,“别介意啊,他最近太累了。”
说到这,段天华不轻不重地看了贺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