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华用力敲门:“蒋四野你不要命了她是个疯子她就是个疯子!!”
蒋四野充血的眼暴戾,狠狠往门板上一踹。
“咚——”的巨响。
门外终于安静。
蒋家庭院有丛香蒲,贺泱很爱香蒲的香味,夜风把植物香吹到二楼,混着蒋四野身上的血腥。
贺泱精力耗尽,脸蛋潮湿,气息虚浮:“我求你,求求你,你告诉我,你把我儿子埋哪了?”
蒋四野眼尾腥红。
他没办法答。
贺泱病得很重了,心理医生评估过她的状况,建议她远离一切和孩子有关的东西。
“我们搬走好吗,”蒋四野艰涩道,“回我们自己家,或者,换个城市,就我们俩。。。”
贺泱满眼恨意:“你去死!”
蒋四野身上有许多伤,剪刀戳的,美工刀划的,全是她干的。
血浸透衣衫布料,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适的铁锈味。
她不在意。
那年贺泱很爱他,蒋四野躺在树下小憩,怕蚊虫叮咬他,贺泱手心托腮,另只手帮他打扇子。
她看得入神,想摸一摸他的睫毛,结果胳膊麻了,一时没撑稳,脑袋重重砸到他脸颊。
蒋四野边痛边笑,对上她恼羞成怒的眼,忍不住亲上她唇。
贺泱心虚又愧疚,问他痛不痛。
蒋四野说痛,贱嗖嗖地让她亲一亲。
他笑得欠打,贺泱还是惯他,在他被砸红的地方亲了好几口。
她都不舍得让他受一点伤。
可她现在恨他。
恨不得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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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贺泱打了镇定剂。
蒋四野身上都是刀伤,只简单上了点药。
段天华斩钉截铁:“你要离最好,不离就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蒋三芸赞同。
蒋家都被闹成什麽样了。
蒋四野脑袋仰在沙发,不知在想什麽,随口道:“先把你们送进去。”
“。。。。。。”段天华强忍,“她病了你看不出来?”
蒋四野侧眸:“你看出来了啊?”
蒋三芸不愤:“你什麽意思?”
蒋四野似笑非笑:“看出来了还去惹她,谁病得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