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我好疼。
倒计时结束。
新年来了。
电视和市中心的年轻人同时欢呼,热情迎接这个新年的来临。
蒋四野脸色很白,苍白的那种,又因光线不佳,仿佛做过锐化。
贺泱自伤决绝的话一出,他瘦骨嶙峋的身体禁不住抖了下。
他们在一起的那两个新年,第一个因蒋父病危没过,第二个贺泱有孕,没敢乱跑,两人窝在婚房看电影。
贺泱吃了太多零食,她孕期尤其爱上火,蒋四野就禁止她再吃,用果盘给她把零食替掉。
贺泱就一边盯着电影,一边把零食往他嘴里塞。
用这种方式发泄她的小脾气。
蒋四野被塞了一嘴零食,还很想笑,想笑他就笑了,一边笑一边往外喷零食。
贺泱气坏了,擡着腰身去拧他嘴,甚至要拿针给他缝上,说这些零食都是她的最爱,他怎麽可以浪费。
蒋四野笑的更止不住。
贺泱板着脸瞪他。
蒋四野用力止笑,脸埋进她颈窝乱拱,姑奶奶小祖宗的哄,哄着她给自己亲亲。
贺泱真会捧着他脸给他亲。
贺泱的爱他清晰感受到了。
不过一年。
贺泱的恨,震耳欲聋。
“我没有,”蒋四野垂下脑袋,“就是看馄饨不错,想让你也吃到。”
他嗓音低沉,仿佛一场无边无际的暴雨。
贺泱站直:“那就好,希望你信守承诺。”
蒋四野控着手的颤抖,平静的把保温袋给她:“尝尝。”
“不用了,”贺泱说,“你该关心那些关心你的人,而不是前妻。”
“前妻”这个词格外刺耳。
就像在提醒他面对现实。
蒋四野猛地盯着她:“还没办证。”
贺泱:“所以你想反悔?”
蒋四野:“我没有!”
贺泱:“请回。”
蒋四野急跟一小步:“老婆。。。贺泱,我不舒服,我受伤了。。。”
门在眼前无情地拍上。
身体某处牵扯到,蒋四野疼得抽搐,那是他尚未愈合的伤口。
蒋四野背脊弯了下去。
保温袋比他还显多馀。
然而下一秒,房门又突然打开。
蒋四野眼睛一亮,迅速挺直:“我真疼,不是骗你。”
贺泱捧了只盒子给他。
蒋四野希冀道:“药吗,其实也没那麽严重。。。”
“钻石项链和婚戒,”贺泱打断他话,“既然你来了,我就不叫快递了。”
“。。。。。。”
眼里的光重新归于黑暗。
像进入一场永无止境的沉睡。
“後续只差一个办证,”贺泱说,“我没有什麽需要收拾,我是一无所有的嫁进去,出来也不会带你们家东西,你让保洁直接清理就好。”
她的每句话都很冷漠。
蒋四野盯着她嘴巴开开合合。
心想m的人的嘴怎麽能吐出这麽绝情的话,给她堵上算了。
“我疼。”他喃道。
蒋四野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该做什麽,他痛到糊涂。
甚至搞不清是皮肉痛,还是心脏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