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仪闻言,心里到底是有几分酸涩在其中。
以往和宁武帝行云雨之事,每每为了怀上龙子,总是心事重重,两人似乎从未交心。
但昨夜……那种接触让她脸红心跳,虽然临到最后宁武帝停了下来,但那种滋味,却是谢婉仪从前从未品尝过的。
可她的身子……
谢婉仪低头凝视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面上带着几分愁容。
虽说已过了头三个月,龙胎渐稳,但她仍不敢有丝毫大意。
只是……要亲自为他挑选侍寝之人,终究让她难以做到平心静气。
“如今你最忌惮的淑妃已在冷宫,还有什么可忧心的。”谢太后淡淡道:“旁人不过是你固宠的工具罢了。”
道理虽如此,可真要将心爱之人推给别人,哪有说的这般容易。
谢太后见她蹙眉不语,便也不再多语。
这时一位老嬷嬷从殿外进来,躬身禀报:“太后娘娘,东边那位这几日病得厉害,听说昨夜又咳了半宿,后半夜才勉强睡下。”
自淑妃被打入冷宫之后,宁武帝只去过一次寿康宫,听说当夜还传出了争吵声,此后,宁武帝便再没有去过寿康宫了,世人都道宁武帝重孝道,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谢太后转头对谢婉仪叹道:“你瞧瞧,终究不是亲生的,指望不上。”说着拉起谢婉仪的手,“你可一定要保重身子,把哀家的孙儿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一番话说得谢婉仪面红耳赤,虽有孕在身,但胎儿是男是女,如今怎能得知?
“万一是个公主呢?”谢婉仪心虚道。
“放心……”谢太后轻拍她的手背,“哀家替你算过了,这一胎必定是皇子,错不了。”
谢婉仪回到凤仪宫时,天色刚刚擦黑,才至宫门,便见一个小太监神色慌张地从殿内跑出,见到皇后顿时跪地颤声道:“回、回娘娘……陛下吃、吃醉了酒……”
小太监话未说完,谢婉仪就听见寝殿方向传来几声娇嗔。
“陛下……您就要了奴婢吧。”她的贴身宫女琉璃正娇声贴在宁武帝身上。
“滚出去!”殿内传来宁武帝的呵斥。
谢婉仪吓了一跳,紧接着便见琉璃衣衫不整地哭着跑出来,见到谢婉仪站在门外,一张小脸顿时吓得煞白,脚底一软,人已经跌倒在地了。
“娘娘饶命……陛下他……”
“是皇后回来了吗?”宁武帝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陛下,是臣妾。”谢婉仪深吸一口气,努力想从方才见到的那一幕中平静下来,缓步走入殿中。
“朕喝多了,去熬碗醒酒汤来。”宁武帝大马金刀坐在榻上,揉着胀的额角,神情中带着几分落寞。
“陛下怎么又喝酒了?”谢婉仪心疼道,“是前朝的事让陛下心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