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支箭自从新防卫的盲点而来,快得惊人。
宁洛吉和士兵惊叫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季与京掠近,挥剑猛烈一击。
从新四周短暂地安静了。
“走。”
从新咬牙往前冲,再未管任何箭矢。
季与京护了一路,到了末处,终是有尖利箭矢刺穿了他的铠甲……
季与京昏昏沉沉。
头疼,身体疼,且虚软无力。周遭吵得很,不停有人急躁地唤“将军”。
他无法回应任何。
只有一句话像是从灵魂深处而来,他不由低喃。
“告诉黛黛,孤云城破,不日将归。”
宁洛吉在霍宅寻了地方,将季与京的意思落纸。正准备找人将报平安的信送回岭东,张祺远从暗处走出。
宁洛吉看向他,眸中满是惊诧。
“张家主为何在霍家?”
又在暗处待了多久?
从昨儿对战开始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他全部看在眼里?
他和霍家有旧,为何没有施以援手?
张祺远避而不答。
他走近,问宁洛吉,声音很柔和,“给林二姑娘的信?”
宁洛吉点头:“是,将军怕夫人担心。”
张祺远意味莫名地笑了声,
宁洛吉问他笑甚。
他回说:“我觉得你应该将信的内容换一换。”
宁洛吉:“此话怎讲?”
张祺远:“我收到消息,这镇山河的最後一块舆图可能在林二姑娘手里。”
“季与京的夫人,未来帝後。心若不向着他,後续的麻烦源源不断。你不如借今次机会,试探她一番。若是运气好,最後一张藏宝图将现世。”
“从今往後,偌大浔国,以季与京为尊。”
宁洛吉起了防备心,“这些和张家主有什麽关系?”
张祺远:“当年你们宁东军穷困时,整个浔国只有我在帮你们。”
“我和季与京从来不是敌人。他好,我心才安呐。”
宁洛吉不信这话,至少不全信。
但那最後一张藏宝图诱惑力太大了,倘若真的集齐获取惊天财富,这天下,就是将军的掌中物了。再加之当朝帝後不合国运丧失,种种因由叠加,宁洛吉觉得张祺远的建议可行。
後果,他一肩担了便是。
他无惧,哪怕是为此付出性命。
一盏茶的工夫後,有信八百里加急往岭东去。
报平安的信,变成了求救信。信中谎称季与京如今被张祺远控在手中。若林二姑娘愿意献上手中的那一张镇山河舆图,可赎回季与京。
同信一道去的,还有一截断指。
不是季与京的,但无论是肤色还是粗细,乍一眼看过去和季与京的一模一样。
张祺远提供的。
用他的话说:“林二姑娘慧极天下,戏不往真了演,很容易被她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