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动的心,也是他从小恶狼一样环在她身边,将任何旁人可能的爱慕扼杀在摇篮里。
这是不公正的竞争。
“你知道童弋祯当年去香港做什麽了吗?我知道,姑姑也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赵爱仪的语气带着隐隐的得意,她其实并没有多在乎徐稚闻这个人,只是为不公感到愤怒。爸爸告诉她人心总是偏私的,她不理解自己在什麽地方向来都是被捧着,怎麽跑去坊镇那个穷渔港反倒成了被冷落的那个。
这不公平。因此她蓄谋的报复理所应当,她赵爱仪到哪里都要做那个第一顺位的人。
“我已经见过姑姑了,她的状况时好时坏。”
赵爱仪侧过脸,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但我敢保证,无论她发病还是清醒都绝对不会是一个开明的家长。你们两个人永远都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地下,不见天日。”
*
演出之後,童弋祯在家里昏睡了一天,徐稚闻没有打扰她。
周二她接到社里的任务,出差去杭州。是吴彤特意给她派的活儿,和一家新能源汽车公司谈下一季的广告投放和创意策划。
这个案子要是能谈拢,绩效收入会很不错。
去的时候童弋祯和上面申请带了张晓一起,自从玫瑰花事件後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秋招临近,她希望张晓手里能有几个看得过去的实习项目,这样之後找工作能容易些,要是能有机会通过报社考核留下来更好,不过那些就不是她童弋祯能控制的了。《新报》在宁市算是大有名气,可每年的招聘指标也就那麽几个,学历丶工作经验和人脉资源,这些一层层筛下来,要转正真不容易。
纸媒落寞,几乎所有传统媒体都在缩招,更在想尽办法向新媒体转型,学新传的并不吃香,反而是有多学科背景的复合人才更受关注。
几个人在杭州连轴忙了三四天,堪堪将合作的事谈下来。
下午和甲方有个饭局,结束时过了七点,天色大暗,社里广告部的前辈要跟着甲方去第二场。
张晓状态有点不好,年轻女孩面皮薄,禁不住对面劝酒,喝了半杯红酒就头脑发昏。
童弋祯提前带着人告辞,打了车把张晓送回酒店。
刚打算回自己房间洗漱休息,瞥见手机日程提示,今天是白露,暑热就要散尽了。
童弋祯洗了把脸,裹上围巾出门,杭州也是湿热的天气,虽然比宁市要干燥些,但街道上的风景还是绿意盎然。
她想起读书时在本子上反复抄写的半句古诗——露从今夜白。
走进街角一家小店,买了块欧培拉蛋糕,拍照发给徐稚闻:
【生日快乐,我帮你吃掉蛋糕怎麽样】
那边很快回复:【不可以。】
少见地带上了一个严肃的卡通表情,是从童弋祯这里“偷”去的,她总爱存一些搞怪表情包,现在她的个人珍藏也变成了两个人的。
【哼哼,天高皇帝远,某人吃不到。】
【是麽。】
手机响了一下,童弋祯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背後一个熟悉的声音:
“笨蛋,回头。”
她转身,看见徐稚闻站在路边的香樟下,一身风尘仆仆。
-----------------------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又是极限更新的一天(猛敲我自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