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朝握着他的手轻轻地蹭着自己的下巴,眼底净是无辜,“还不打算承认吗?”
“好吧……”
林渊的喉结滑动,低声道:“我承认,那天我们吵得很厉害。”
“是今年年初,我们提前一个月就订好了酒店,本来该在那里度过一个美好的跨年夜。”
“但……我临时出了趟差,没能及时赶过去。”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了。陆屿朝思考片刻,问他:“所以是怎麽样的,我自己跨了个年?”
这听起来好像没什麽所谓,应该不至于吵架吵到要跳楼的地步啊。
“朝朝。”
林渊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陆屿朝,“如果我跟你坦白了事情经过,你能不能……别不理我?”
“嗯?”陆屿朝皱着眉头,“怎麽这麽说?”
看来是还有隐瞒。
说心里话,单看林渊现在的表情,陆屿朝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是在酝酿什麽阴险又可怕的主意。
林渊有点吃软不吃硬,当然不能直接逼问。
陆屿朝垂眸看着他血管鲜明的手背,低下头轻轻在上面吻了一下,淡淡道:“发生火灾,你救了我一命,我怎麽会不理你?”
“跨年夜那天,你是在酒店里度过的。”
林渊抿了下嘴唇,艰难道:“缪沉晏也出现在了那个酒店,就在我们订的房间的正对门。缪沉晏就是我刚刚提到的,林玄背後的那个人。”
陆屿朝像是被定格在了那里。
缪……
缪沉晏……
“我当时很生气,我以为,跨年夜你是跟他一起过的。”
“跨年夜是我疏忽了你,我……”
“朝朝,你怎麽了?”
看他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林渊变得特别慌,“怎麽不说话?”
缪沉晏,陆屿朝想起了这个名字,也想起了那人穿着的酒红色的西装,总是带着一股玩味对他周围的人说:“事情办不成,那是你们太没用,都是一群只配回家吃-奶的废物。”
……
“狗嘴吐不出象牙。”
陆屿朝抱肘倚在酒店的餐厅门口,沉声骂道。
外面能看到五彩缤纷的烟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贺岁炮仗声。
人人都在准备跨年,陆屿朝却没有半分心思。想着一直闷在房间里太压抑,他才到外面来走走,没想到竟在酒店的餐厅撞见缪沉晏,在用各种不堪入耳的粗鄙言语,训斥他的助理和保镖。
“哟,看看这是谁啊?”
缪沉晏像是顺风耳,看到陆屿朝後一秒换上笑脸,“打扮的这麽好看呀?头发是新染的吗?蓝白色很适合你,像百事可乐。”
“大过年的,遇见你还真是晦气。”
厌恶之至,陆屿朝也懒得掩藏,“他们有你这样的上司,更晦气。”
“别这麽说嘛。”
玩味缠绕,缪沉晏笑眯眯地走近陆屿朝,“我可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林渊呢?这个大忙人,怎麽连过年都不陪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