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川说:“我说了,我帮她转院了。”
他懒洋洋说:“伤筋动骨三百天,伯母得找个好地方静养啊。”
宋京川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脸,说:“听话?”
李拾遗盯着近在咫尺这张脸,可是他怎麽也看不清,眼前的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个沉重的符号,又或者是一种令他无法喘息的现实。
他一巴掌要扇上去,“宋京川你混蛋!”
“我混蛋?”宋京川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终于不再装模作样,气得太阳xue青筋绷起:“你特麽给我下药就不混蛋了?啊?盐酸帕罗西汀片,真有你的,我说你这病怎麽一天天的治不好,药都TM给老子吃了啊!”
李拾遗没想到事情这麽快就败露了,一时慌乱,但他很快又想到他在邮轮的遭遇,本来他是一个好好的直男,gay对他而言简直等于都市传说,要不是遇到宋京川,他也不会……宋京川还阴魂不散,还拍他果照……
过去种种破事儿翻涌而上,新仇旧恨,李拾遗豁出去了,“你混蛋,你不是男人,你就该羊尾一辈子!”
宋京川脸都绿了。
这个事儿,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但也只敢私下里偷偷说。
从来没人敢这样骂到他脸上。
宋京川右手抓着人,左手死死攥着腕间那串冰冷的珠子,指节捏得发白,黑木珠子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李拾遗。”他阴阴地说:“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看着宋京川瞬间铁青的脸和捏得发白的指节,李拾遗知道自己完了。但奇异的,心底竟有一丝扭曲的快意。
宋京川攥得太用力了,手指几乎要嵌进李拾遗的腕骨里,李拾遗想挣扎,宋京川却把他拽到了主卧,沉重的实木门咔哒关上,他把李拾遗扔到了床上。
李拾遗像只受惊的兔子,弹起来就想跑,宋京川说:“不管你妈了?”
宋京川的声音不高,李拾遗却像被蛇咬住的兔子,一下跪坐在床上不动了。
李拾遗毛骨悚然之馀,忽而想到宋京川现在不能人道,心下稍安,色厉内荏说:“你丶你想干什麽?”
“我想干什麽?”
宋京川的唇角缓缓勾起,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丶近乎残忍的兴味。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个东西。
灯光下,一枚包裹着绚丽玻璃糖纸的糖果,在他修长的指间折射出冰冷而诱人的碎芒。
李拾遗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熟悉的丶噩梦般的色彩瞬间攫住了他所有的神经,在美国那些混乱丶屈辱丶被药物彻底支配的夜晚,疯狂涌入脑海。
胃部一阵翻搅,李拾遗失声尖叫,声音几乎变了调:“我不吃!”
这是烈性春,,,药。李拾遗在美国吃够了它的苦头。
他当着李拾遗的面,不紧不慢地剥开糖纸,细微的丶窸窣的声响敲打着李拾遗的神经。
在一片死寂中。
宋京川把糖果送进了自己嘴里。
宋京川嘎嘣嚼碎,剧烈的甜意和味道在舌尖爆开,男人喉结滚动一下,把破碎的糖果吞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鼓了鼓腮帮,仿佛在回味,笑了两声。
“不错,还挺甜。”
药效渐渐上来,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汗珠,呼吸变得粗重了,眼神更加灼热,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李拾遗看到他身体某处明显的紧绷。
宋京川再睁开眼睛,目光犹如弯鈎,牢牢钉在了脸色惨白丶浑身僵硬的李拾遗身上。
不是男人?羊尾一辈子?真敢说啊。
“不着急。”
宋京川舔了舔唇,嗓音因为欲望而沙哑:“宝贝儿,我们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