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遗应该属于他。
并且,在让他认清现实的同时,也让李拾遗认清,谁才是他最後的归宿。
时间拉回之前。
宋京川发了疗养院的视频过去,等了半天,李拾遗迟迟不回,宋京川也是心生烦躁。
他是逼着李拾遗给他道歉了,但他心里并不舒服。
李拾遗哭红的眼睛和那句沙哑的“对不起”总在他脑子里晃,非但没让他痛快,反而添了把无名火,烧得他更加烦躁。
当然,这个事儿谁提他都不舒服。谁都不愿意被人指着鼻子说不行。
而且他并不是个大方的人,他不好过,自然不会让始作俑者好过,把人整得惨不忍睹,往後在c京再也见不着,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但是李拾遗。李拾遗跟那些人不一样。
他不舍得真下狠手整他。
但如今脱离了爱欲,冷静下来,他也不是很想主动联系李拾遗。
宋京川做事向来直来直往,身为天之骄子,他其实很少生出这种有点别扭的感受。
要是李拾遗能态度好好的跟他道个歉,这事儿就真的算了。
毕竟对着李拾遗,他又不是不行。
他盯着手机,半天了,李拾遗一个字儿也没发。
“妈的。”
宋京川扯了扯酒红色的领带,骂了一声,踹了下桌子,实木桌子被他踹得移位好几米。
他起来拿了西装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爱发不发,谁他妈的稀罕。
酒吧吵吵嚷嚷,宋京川坐下来,人就嚷嚷着凑了上来,叫宋哥丶宋总,宋大少爷的,开始嬉笑,宋京川一声不吭,闷头喝酒。
宋京川一撇眼,看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对方也看见了他,微微一笑,拿了杯红酒,坐了过来。
他头发梳成了狼尾,灰纹衬衫,银白领带,肩膀上挂着红西装外套,眼睛里笑意盈盈,成熟之馀,带着些玩世不恭的轻佻。
他坐到了宋京川身边,跟他碰了碰杯,“白兰地?喝这麽烈啊。”
是贺澜生。
宋京川懒洋洋道:“死不了人。最近都不见你出来玩了。”
宋京川十三四岁就出来玩赛车,贺澜生那时候比他大好几岁,车赛常常第一,後来两个人熟悉了些,偶尔也会出来一起玩儿,聊聊天,不远不近的关系。
“哎呀,工作和家里都忙。”
宋家跟贺家在海外有一段合作,他们也不算没话可讲,聊了会工作上的事儿。宋京川兴致不高,贺澜生察觉宋京川情绪不对,“你有烦心事儿?”
贺澜生不提还好,一提,宋京川更觉烦躁。周围人多,他不想说。
贺澜生瞧出他眼里的阴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宋京川瞥了一眼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贺澜生跟对象关系还挺稳定的,最重要的是,那似乎也是个男人。
宋京川觉得贺澜生跟他老婆的关系,对他而言也许会很有参考性。
宋京川先是眉眼阴郁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後说:“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噢……”贺澜生觉得有点意思,“然後呢。”
“但是他不识好歹,骂我,还给我下药。”
宋京川说:“我就把他收拾了一顿,用他妈妈威胁了他。”
贺澜生笑了笑:“你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