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俯下身,靠近他,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他身上那股冷冽的乌木信息素,经过一夜的纠缠,似乎已经与裴寻欢的茉莉花香微妙地融合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凭什麽?”
裴渡重复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丶却毫无暖意的弧度,
“就凭我是你哥。就凭。。。。。。”
他的指尖滑过裴寻欢锁骨上那个清晰的齿痕,那是他昨晚留下的印记,
“。。。。。。你现在,从头到脚,都是我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的锁链,牢牢捆住了裴寻欢的心脏。
裴寻欢的血瞳因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
他想起昨夜的无助和疼痛,再看眼前这人道貌岸然的温柔,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
“乖一点,寻欢。”
裴渡直起身,用毛巾最後擦拭了一下他的脸颊,像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藏品,
“只要你听话,哥哥会对你很好很好。像以前一样。”
像以前一样?裴寻欢在心里冷笑。
那个所谓的“以前”,不过是另一场精心编织的假象罢了。
裴渡似乎很满意他此刻的“安静”,开始帮他穿上准备好的干净睡衣。
动作细致,甚至称得上体贴,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但裴寻欢能感觉到,那看似温柔的指尖下,蕴含的是不容反抗的力道。
每一下触碰,都像是在重申所有权。
当睡衣的带子被系好时,裴渡忽然低下头,将一个轻柔的吻,印在裴寻欢的眉心。
这个吻,与他昨晚粗暴的掠夺截然不同。
充满了怜惜和扭曲的珍视。
“再睡一会儿。”裴渡替他掖好被角,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我让厨房给你炖了润喉和滋补的汤。”
说完,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袍,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房间,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床上裴寻欢苍白而麻木的脸。
裴渡逆光站着,身形挺拔,重新变回了那个掌控一切的裴家家主。
仿佛昨夜那个失控的暴君,只是一场幻觉。
他闭上眼,将脸埋进枕头里,隔绝了阳光,也隔绝了裴渡投来的丶那令人窒息的目光。
嗓子依旧嘶哑疼痛,身体像散了架。
但比身体更痛的,是一种坠入冰窖的寒意。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裴渡之间,那层虚僞的温情面纱,被彻底撕碎了。
剩下的,只有猎人与猎物,占有与被占有。
裴渡看见寻欢又躺了回去。。。。。。于是他又偷偷把窗帘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