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份沉甸甸的,以生命为注的遗嘱所带来的震撼与触动;
另一边,是自我保护的本能,是对再次受伤的恐惧,是八年独自挣扎留下的深刻烙印。
这种极致的矛盾与挣扎,让她坐立难安,心乱如麻。
她起身,在空旷的客厅里来回踱步,脚步轻缓,却每一步都踩在自己混乱的心弦上。
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冷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浇灭心头的躁动。
窗前,无边的夜色。
失眠的夜,格外漫长。
她知道,当太阳升起,她终究要去面对那个男人,面对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顾燃也在喝酒。
手上还缠着纱布,完全不影响他和一群男人推杯换盏吞云吐雾。
傅云疏举起酒杯,目光落在顾燃缠着绷带的右手上,语气关切:“你这次伤得不轻,还是少喝点。”
“就是,”陆时晏接过话茬,晃着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要是让某些医生知道了,非得心疼不可。”
众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今晚这场聚会,是顾燃主动邀请他们的。
楚暮沉慵懒地靠在沙上,唇角噙着玩味的笑:“燃哥,说说吧,英雄救美的感觉如何?闻医生是不是感动得要以身相许了?”
顾燃垂眸看着自己受伤的手,冷硬的轮廓在灯光下意外地柔和了几分。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唇角扬起一抹难得的弧度:“她确实变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那样讨厌我。”
“哟——”
众人顿时起哄,周烬野笑着拍桌:“这可是重大进展!必须干一杯!”
宋凛优雅地举杯,眼中带着真挚的笑意:“看来我们燃哥的漫漫追妻路,终于见到曙光了。”
包厢里气氛热烈,兄弟们纷纷举杯。
陆时晏更是兴奋地规划起来:“等你结婚,车队必须用最顶级的跑,从城东排到城西。”
“婚纱得请意大利老师傅手工定制,”楚暮沉补充道,“还有婚礼场地,我在马尔代夫有个私人岛屿……”
顾燃听着兄弟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破天荒地没有制止。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暖意。
今晚他难得放纵,不仅因为任务圆满结束,更因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酒过三巡,顾燃起身去洗手间。
刚推开包厢门,就在走廊上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顾燃?”顾司宸诧异地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缠着绷带的右手上,“你受伤了?”
顾燃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顾司宸。
走廊昏暗的灯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阴影,许久,他才低声开口:“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顾司宸一愣:“知道什么?”
“闻溪就是冯遥纾。”
空气瞬间凝固。
顾司宸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是。但我提醒过你了。”
他永远记得半年前在深夜咖啡馆,他已经说的很直白,只是当时这个男人情绪激动,根本没听进去。
顾燃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翻涌的情绪。
他想起这顾司宸对闻溪母女不动声色的照顾,想起闻溪工作中那些“意外”的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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