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振掀开帘子一看,竟是皇城门口。
“进去吧,到中书省找你爹说清楚,非常时期,这就是战报,一定要快!”
阿史那摩思一脸肃然。
果然是老狐狸,还能说什麽,温振只好认命。
温振进到皇城,见了温见博,将其他人摒退。
只剩两人时,他将阿史那达图宅邸发现的证据和阿史那摩思找他的事都说了。
温见博只略一思索:“知道了,先放一放,此事不急。”
“怎会不急呢?”
温见博见他急上头,解释说:“现在还不知道阿史那达图的口供,但无论他承认与否,都没有太大影响,因为有种东西叫翻供。
其二,胡家峪那边还没传来什麽消息……主谋要想自圆其说,就得有更多行动,我们才能从中推演他们下一步想干什麽。
阿史那摩思是张牌,但不能出太快,更不能明着出。”
他不想折损了阿史那摩思。
“先这样吧,我会让人盯着隐园,你先回去。”
他没说的是,即便证据确凿,只要陛下不信,一切就尽可控制。
但这种话,他永远不会诉诸于口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温见博永远这副老神在在丶尽在掌握的样子,温振虽心有疑虑,却不得不服。
他老爹是全天下最聪明丶最周全的人,他都不急,想来是有什麽更高明的办法。他不好多问,只能跟着见一步走一步。
晚间,温振正在家中郁闷,邓义禹命小厮来邀请他到金风月苑喝酒。
受了那麽重的伤,还没好全就敢逛青楼,温振气得脑袋隐隐作痛,生怕他又出什麽幺蛾子,不得不前往。
等真正进到金风月苑包间,温振看到在里面喝茶的嬴子骞和嬴诚飞,眼角抽了抽,似笑非笑地看向邓义禹。
个叛徒!
邓义禹呵呵一笑,小声在他耳边告罪。
“不怪我,是嬴诚飞拜托我,让我以我的名义邀你出来,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我也真的感兴趣,如不是在这里,也会亲自到你家里问上一句……”
嬴诚飞这种四肢发达丶头脑简单的家夥,会这麽急切地想知道私贩寸弩丶捉拿狼卫的事?鬼才信!
依他看,分明是嬴子骞自己想知道,又和他不合,只好让嬴诚飞拜托邓义禹,邓义禹再以自己的名义拜托自己。
他想起邓义禹被赐婚一事,还有清云郡主喜欢嬴子骞的流言。
他真想揪起邓义禹的耳朵,好好质问他一句:你媳妇喜欢你兄弟,你知道吗?你倒是心宽!
温振嘲讽地看向嬴子骞,却发现嬴子骞并未在看自己,而是装作什麽也不知道,静静喝茶。
啧,狡猾的混蛋!
温振前脚刚进包间,顾浪後脚就单手托了一壶酒进来。
“都站着干什麽,坐着聊!”
他一手托着托盘,一手背在腰後,仿佛只有他才是真正来喝酒的。
顾浪是太子的人。
温振见嬴子骞对顾浪的存在反应平平,警铃大作,难道他们结盟了?什麽时候?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心中不是滋味。
可别让这小子在太子殿下跟前耍了威风,他才是太子的“得力干将”,将来重臣的位置必定是他的!
“如今一切都进入死胡同……接下来该怎麽办才好……”邓义禹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