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是不是有什麽急事?为什麽不多坐坐?”
我还没系好衣带,她却再次挽住我胳膊,微微低头看我,那灵动如蝶翼的睫毛扑闪几下,已是销魂……
我正犹豫着,砰地一声,门被踢开,我下意识循声一看,感觉大脑空白,全身血液冻结。
出现在门口的是唐沧陵!
时间仿佛刹那间凝固了,他背着光,面容沉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但那股怒意如同寒潮般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我的心脏猛地撞上喉咙,又重重摔回胸膛,手脚冰凉。
柳烟挽住我胳膊的手臂也僵住了,她愣了一下,才松开我。
“宫……宫主?”我怔怔地盯着他,困难地挤出声音。
唐沧陵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刃,先是在柳烟身上狠狠剐过,随即落在了我的脸上。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唐沧陵擡步,缓缓走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这下我怎麽回答?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这麽说,我一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唐沧陵走到我眼前,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大起伏,却比咆哮更令人胆寒,“是不是扰了你的雅兴?”
最後两个字,他说得极慢,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冰冷的怒意。
我猛地一个激灵,求生欲立马压倒了一切,“不是!你误会了!”
柳烟显然也被唐沧陵的气势震慑住了,她後退一步,微微欠身,姿态倒是恢复了风月场中人的圆滑,“这位爷是……”
唐沧陵一记眼刀过去,成功让柳烟噤声。
他擡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误会?”他俯下身,呼吸喷在我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衣衫不整,耳鬓厮磨,这叫误会?”
我慌乱合拢上衣的衣襟,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刚醒,柳烟姑娘说她要帮我……”
“柳烟姑娘?”唐沧陵重复了一遍,瞥了一眼旁边看戏的柳烟,嘴角勾起弧度,“……姑娘?”
柳烟掩唇低低笑了一声,戏谑地说:“这位爷好眼力。小公子纯情得紧,奴家不过尽尽本分,伺候按摩,可还没到耳鬓厮磨的地步呢!”
唐沧陵眸色更暗几分,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真不知道!”我感觉头痛欲裂,无法思考,说出的话也没什麽信服力,“我喝多了,醒来就在这了!柳烟姑娘说要给我揉揉肩,然後……然後就……我们之间什麽事都没有!”
唐沧陵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是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良久才吐出一个字:“走。”
“什麽?”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问了一遍。
“走!”他的声音冰冷如寒风,眼神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你想留在这里,让这位柳烟姑娘继续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