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有什麽办法?又回不去。”我赶紧给唐沧陵倒了一杯酒,“别想这些了,吃得太高兴,我就忍不住胡说八道了,你可别当真。来喝一杯!”
暖锅的热气氤氲,将小小的空间蒸腾得如同春日。
“吃饱了,有点撑。”我揉了揉肚子,往後仰倒在榻上。
侍女们进来收拾残局,动作轻快利落,矮几被撤下。一名侍女端来鎏金兽首香炉,清雅的幽香缓缓散开。
很快屋内只剩下炭火细微的噼啪声和窗外风雪遥远的呜咽。
酒足饭饱後,困倦感如同潮汐般温柔地漫上来。
我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快要合上了,唐沧陵拍了拍我,指了指里屋的床,让我去那里睡。
我点点头,外衣没脱,掀开帐幔,一头栽入被窝里。
被窝蓬松暖和,我感觉好似被云朵包围了,意识像投入水中的墨,迅速晕染开来,变得模糊不清。
我好像被拽入一个截然不同的漩涡。耳边传来蝉鸣,刺眼的阳光取代了暖黄烛火,我茫然地擡起头……
眼前居然是阶梯教室,密密麻麻的人头,前方教授在讲台上授课,粉笔划过黑板的沙沙声有些刺耳。
我低头,发现自己穿着卫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还留着几行半梦半醒间划下的潦草字迹。
我好像是做了一个梦?
“铃——!”下课铃声响起,嘈杂的人声也跟着响起。
走廊里摩肩接踵,一张张年轻模糊的面孔掠过眼前。
“嘿,发什麽呆呢?走啊!”肩膀被人用力一拍,是比较熟的同学,“饿死了,赶紧的,去火锅店占位子,晚了又得排队。”
“火锅店?”听见这三个字怎麽有种怀念的感觉?
不容多想,我和几个同学到了火锅店,红油翻滚的辛辣香气霸道地钻进鼻腔,瞬间盖过了所有气味。
店里人声鼎沸,蒸汽氤氲,我们挤过人群,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一张刚空出来的桌子。
熟练地点了菜,服务员麻利地端上火锅和食材。
我迫不及待地夹起几片羊肉,涮熟,准备张嘴。眼前的火锅和模糊的人影开始剧烈旋转丶扭曲丶变形……
然後对上唐沧陵的眼睛,他正在替我解开棉袍的衣带。
我有点懵圈,低头看了看,又看了看他,“宫主,你这是要夜袭吗?”
“我的人,我不能脱?”
“什麽叫你的人。你也是我的人,我也要脱你的!”我往前一扑。
他倒是不动,任由我脱,末了,还凑近我的耳廓来了一句:“多谢阿萧替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