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的太入神,他没注意到周围有个人拿出手机向两人的方向拍了一张。
兰朔看出了他的无聊,凑到他耳边问:“想走了吗?”
柳望青闻言,小幅度用力点头。
兰朔将酒一推,不顾几个人挽留,说了声便拉着柳望青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出门的时候柳望青好像看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吃了饭回家後柳望青的思维还停留在迷离世界里。兰朔以为他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想了想走过去摸着他的头,语气生硬地道:“好了,我不该对你这麽凶,不生气了可以吗?”
柳望青其实已经没生气了,但听他这麽讲又把委屈翻上来了:“我就跟我室友讲两句话……”
兰朔心理比柳望青成熟的多,他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情感,不像柳望青,这不开窍的样子,一看就没长醒。他怕吓着柳望青,不想戳破这层窗户纸。他愿意等柳望青慢慢想明白,但这不代表可以让其他人横插一脚。
尤其是今天遇见的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东西,当着他面对柳望青动手动脚,那句“你等着”更是让他越想越气,他长这麽大第一次被人如此挑衅。
他恨恨道:“什麽室友,一上来就搂肩亲嘴地,明明就是小混混!”
柳望青完全不能理解兰朔生气的点,在他看来男生之间别说搂一下,闹上头的时候直接互相坐大腿抓对方胸都是很寻常的。“什麽亲嘴啊,他就跟我说句话,你看到哪去了。”他道,“俩男的之间这不都是很正常的,哪那麽多讲究。”
兰朔咬着牙:“不讲究?为什麽不讲究!那我亲你一嘴也没事?”
柳望青道:“没事啊,你亲呗。”
去年文艺表演要化妆,他撅着涂了口红的嘴把班上男生嘬了个遍,嘬得他们嗷嗷叫。
兰朔被反问得一口气堵在心头,半晌才道:“那人就是没安好心,你跟他在一起久了迟早要被他卖了,以後不许再跟他说话!”
解南舟跟柳望青做了那麽多年邻居,虽算不上青梅竹马,但也是相当要好,哪能说散就散,因此他哼哼两句就算回答了,躺在沙发上抓兰朔的长发玩。至于兰朔的反应他也没当回事,毕竟人有时候就是会犯浑。
兰朔很不满,拍着他的脸,道:“你记住没有?”
“嗯嗯嗯,你笔记本放哪去了我想打游戏。”
兰朔拿他没办法,气的抱着熊子野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只能劝自己从长计议。
两人又一起打游戏打到凌晨,第二天柳望青起来一看手机十点半了,但还好还没人给他打电话。他估摸着他家里人差不多要来了,赶紧起床收拾完毕,准备先回宿舍放东西。
但他刚出门他姐柳诵芳的电话就打来了:“我们到了,你怎麽没在寝室?”
柳望青:“啊?!”
保安一般不准校外车辆进去,除非有学生在旁边说这是家长,不然就得打电话。柳诵芳她们一般都是在山脚给柳望青打电话要他在後门等着,柳望青到了正好就能把她们接进来。今天她们怎麽直接进来了?
柳望青来不及多想,道:“啊……我在教室这边呢,马上就回来。”
说罢他把包甩给兰朔:“我下午再来拿。”然後撒腿就跑,幸好这段路他早走熟了,没几分钟他就到了宿舍,一看,他妈王应桂和他姐柳诵芳已经在给他换褥子了,解南舟站在一边帮忙。
“你去哪了?”柳诵芳道。
柳诵芳大他十岁,不是他亲姐,是他大伯的女儿,算是堂姐。
当年他大伯和大伯母出国做生意,把柳诵芳留在爷爷奶奶家,说好安顿下来就来接她,结果一到国外两人很快离婚,又很快分别再婚,柳诵芳就这样被留在国内。
初中时要读城里的学校,柳诵芳就住在柳望青家里,她学习好性格也外向,柳望青父母把她当亲生女儿。
但终究是寄人篱下,柳诵芳性格由此异常早熟又精明强干,不仅大学一毕业就接手了部分家里的生意,还把管教柳望青视为己任,柳望青的学习一直都是她在抓,怕她远胜于怕父母。
因此她一问柳望青不禁心里一颤,但很快平复下来:“我去教室找东西呢。”
柳诵芳凤眸一扫:“东西呢?”
“没找到,晚上再去找。”柳望青说着路上编好的瞎话,又赶忙转移话题:“你们怎麽上来的。”
“山脚下遇到小解了嘛,就带我们上来了。”王应桂插口。
解南舟带着几分抱歉:“我去山下买东西,正好遇上阿姨姐姐了,非要载我上来。”
“顺路就带你上来了,多大点事。”王应桂道,“青青,这草莓你赶紧洗了给小解尝尝。”
柳望青赶紧接过草莓,柳诵芳又是一扫眼:“你书包呢?”
书包当然是在兰朔那,背着书包他怕更不好解释,毕竟谁没事背着包在学校跑。就在他不知如何作答时,解南舟开口道:“这周作业不多,青青周五就写的差不多了,剩下几张卷子放我包里拿回来的,没带书包回来。”
说罢,他向柳望青一笑,柳望青心中感激涕零。他说话一向有种能令人信服的魔力,柳诵芳也没再说,道:“赶紧收拾,等会带你俩出去吃好的。”
下午柳诵芳她们总算走了,柳望青从兰朔那里取回包,一脸轻松的来到教室。但好心情马上就被桌上新发的一堆试卷打破了。
他一阵烦躁,刚收拾好坐下就听到丁心佩道:“你们男寝那边是不是有个围墙能翻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