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朔看着柳望青,道:“我知道,我们直接去国外。”
解南舟点头,摸了摸正卖力舔兰朔手腕的柳望青的头,示意兰朔到里面商量。
兰朔抽出手,在柳望青脸上擦了擦,就准备转身过去。
柳望青抽噎道:“我好渴,能不能给我点水。”
“这哪有水给你喝,忍着!”
柳望青又道:“那能不能给我换种绑法,我的手好疼,好像要出血了。”
“弗出血就是弗长记性,弗见棺材弗落泪个白眼狼!疼死也是活该哉!”
他又揍了柳望青两下,把柳望青打得嗷嗷叫。
话虽如此,这样的姿势也着实危险,这才没多久柳望青的双臂就被勒出了道道红痕。
他看看四周,地上有个锁电瓶车的U型锁,上面还插着钥匙,用纸巾包着捡起来擦擦,往柳望青脖子上一套,像栓狗一样粗暴地将柳望青拴在客厅里的铁架子上。
这样的姿势毫无尊严,柳望青终于不闹了,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眼皮盖子都哭得泛红。
好在手臂被放下来了,兰朔检查一遍,确认锁好之後才跟着解南舟进了里屋。
即使再讨厌对方,两人此时也得通力合作。
一番商量後,两人决定去两人都熟悉的英国,兰朔负责把人弄过去,解南舟负责搞定涔城这边的柳家人。
“先去鹭洲待两天,这边还得在处理一下。”解南舟道。
兰朔道:“我在肯特郡那边有个小屋,很僻静,他在那肯定跑不出去。”
解南舟道:“这次至少得先关半年,有地下室最好了。”
“有地窖。”
解南舟微微颔首,屋子里没空调,很是闷热,只有屋外吹来阵阵微风能舒缓一下。
等等,风?!
他立即向门外跑去,兰朔也瞬间反应过来。
两人跑到客厅,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U型锁掉在地上,房门大开。
兰朔冲出门外,向楼下怒吼。
“柳望青!”
这一声吼,连楼板都在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从单元门口传来,隐隐约约的,只留下一个尾音,等到下楼再看,已经不见半个人影。
解南舟眉宇间阴郁无比:“他跑不远,分头追。”
两辆车发动,分别朝马路两边追去去。
卑鄙的本地人柳望青哪那麽容易被追上。
这片附近就是城郊,大片的田野和杂草丛,他肾上激素拉满,从一旁垃圾遍地的小路一路狂奔,直奔到一户农家前,拦住一个正打算将摩托车停回家的大爷。
“师傅,一百块,带我去涔城北站!”
他气喘吁吁,举着被兰朔丢在地上的现金。
大爷一看红票子,二话不说就让柳望青上车。
就这样,摩托车沿着乡间小道,与两辆在马路上来回穿梭的汽车擦肩而过。
涔城北站是涔城四个汽车站之一,地方很偏,以前汽车客运最热闹时这里人就少,现在因为被高铁挤压市场,早就被居民和有关部门放弃了,只有几班私营大客车还搭着一些乡镇上的老人来往于城郊间。
私人运营自然是向钱看向厚赚,柳望青让师傅在离汽车站几百米的地方停下,等到一辆客车慢悠悠驶出大门後,果断招手上车。
如果是公营客车,出站後是不可能再上客的,但这是私营车,司机收了柳望青的票钱後,果然也没让他出示身份证。
汽车缓缓发动,载着柳望青和一群老人奔向城外。
一个多小时後,柳望青来到离涔城市区八十多公里外的渗川县。
他身上还有七百多块钱,在车站附近的农贸市场的地摊上买了一个黑色大包,两套换洗衣服,几条内裤,几双袜子,一条毯子,一个手电,以及若干管饱的食品和水後,他带着剩下的六百块钱,坐黑车来到本县最有名的一个古镇。
古镇停车场内,他整理一下头发,开始挨车敲车窗,彬彬有礼的询问车上人的目的地,以及能不能让自己搭个便车。
他运气不错,敲到第三辆就有人愿意载。
车是一辆白色福特野马2。3T,沿着车中线刷了一道黑条,看上去很拉风。
车主名叫雷天放,二十八岁,是个北方人,做APP开发的程序员老哥,数字游民,常年在全国旅居,今天刚从熙城出发,打算到洱苍市。
身材高大,粗枝大叶,速干T恤加工装短裤,戴一副雷朋墨镜,一路上嘴就停不下来。
“看哥们儿这车,这快背造型,这肌肉感,听这引擎声,还有这内饰的机械感,你别急着看参数,买车就是看壳子,对吧。”他深情地抚摸着方向盘,好像在看自己的老婆。“倾家荡産买的,但哥们儿买的一点都不後悔,真的,你坐上这车才知道什麽叫自由,极致的推背感。”
“那你为什麽不直接买V8?”柳望青歪头问道。
雷天放一扬脑袋:“哥们儿,时代变了,现在F1赛车都用涡轮混动,追求的是效率!我这车比很多老V8马力都大,油耗却只有它们的一半。花更少的钱,享受更猛的加速,省下的油钱够我跑好几趟西藏的了,再说了,T2。3一样能吸引妹子,一开出去,那绝对是最狂野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