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青笑道:“那你吸引到妹子没有啊。”
“这不是吸引到你了嘛!”雷天放眨眨眼,“哥们儿你说,你在停车场里,是不是一眼就透过车,相中了我这自由不羁的灵魂。”
柳望青忍俊不禁:“对,整个停车场里就数你最独特,一看就跟我志同道合。”
只有你愿意搭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雷天放得意一笑:“欸对了,瞧我这脑袋,还没问哥们儿你叫啥。”
柳望青一笑:“陈以良。”
“以良,你是放假出来玩吗?你还在上学吗?”
柳望青微微一笑:“我工作了,是在,一个做历史研究的机构上班。”
“博物馆?”
“不是博物馆,叫华夏民俗研究与保护基金会,听说过吗?”
雷天放小心翼翼地摇头:“没有,听起来好高大上啊。”
“我们是一个非盈利机构,主要研究与保护一些不被主流认知的古代遗存。”
柳望青手伸进包里掏两下,又道:“抱歉,我忘了我没带名片,我是我们机构西南地区的研究员,研究方向是古巴国的祭祀礼仪。”
这神秘的擡头让雷天放有了一丝敬畏:“你这工作挺别致的哈,那你这是在休假?”
柳望青摇头:“不,是我们最近出土了一份很重要的羊皮卷,我需要把它送到总部。”
雷天放震惊:“你们出土文物不上报有关部门吗?而且怎麽就你一个人,还搭车?”
柳望青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本来我是有四个同事与我一起行动的,可是在中途我们发现我们被跟踪了,我们的车底被装了一个定位器,于是我跟同事们商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同事们按照原定路线与他们周旋,我带着羊皮卷绕路回总部。
“但消息好像走漏了,我在路上也被人从後面撞车,幸好我的车侧翻到一旁的水沟里了,我趁着他们下来的功夫带着羊皮卷突围了,我的证件都在车里,我也不敢坐其他交通工具,只能选择搭车。”
他那张脸天生适合忽悠人,这段离奇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种奇异的说服力。
雷天放结结巴巴道:“现,现在还有这种事吗?为什麽不报警,他们都撞车了……”
柳望青的表情依旧严肃,他压低声音道:“报警?不行,跟踪我们的人,背景很深。而且,这份羊皮卷记载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它揭示了一个惊天秘密。”
雷天放咽了咽唾沫:“什麽秘密啊?”
“秘密就是……”柳望青表情凝重的凑到他耳边,“你这车吊爆了。”
雷天放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
“对对对!我这车吊爆了。”他眼泪都出来了,“我刚才真被你忽悠了,哈哈哈哈……我车吊爆了!”
他兴奋地按着喇叭,滴滴滴的,柳望青在一旁只是笑笑。
两人一路越聊越投机,雷天放本来是打算连夜干到洱苍的,可惜傍晚突然下起特大暴雨,部分路段有山体滑坡,开夜车太危险,只能在臧柯市下道,顺便找了家烧烤摊,雷天放请客。
吃了饭,二人重新上车,雷天放拿着手机划拉了好久。
“我找到家青旅,挺划算的,离这边也近,咱们这就过去吧。”
柳望青摇头:“不,你去开间房,我在後面偷偷上去。”
雷天放惊道:“为什麽偷偷上去?啊不对,咱俩为什麽开大床房,这边酒店定价特别离谱,乖,咱不当这个冤种,咱就睡青旅,青旅条件也不错的。”
他看柳望青穿得贵,以为他嫌弃青旅。
柳望青昨晚其实没睡好,折腾一天,又刚吃了饭,正靠着车窗晕车:“我没身份证,不能住青旅。”
雷天放疑惑:“你怎麽没有身份证呢?”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车翻了,我证件都在车里,而且我被人追杀呢,哪能开房。”
雷天放嘴巴逐渐张大:“不,不是哥们儿,你不是开玩笑的吗……你不是说……”
外面雨声哗啦啦的,柳望青不耐烦道:“谁跟你开玩笑了!要不是被人追杀我能上你的车吗!快点的你这车薰死我了,我不想再待里面了!”
车里有雷天放的古龙香熏,问多了让本就晕车的柳望青更是想吐。
雷天放被这一吼更是眼神清澈,直到柳望青又是一阵问候,他才迷迷糊糊的打开手机,定了周边最便宜的一间房。
然後就照柳望青说的,雷天放先进去,柳望青趁前台不注意,悄悄进去。
房间相当一般,还是大床房,两人得挤一张床。
柳望青头脑昏沉,也顾不得许多,匆匆洗漱完就背对着雷天放,盖好被子睡觉了。
雷天放则如梦游般跟在他後面,失眠到凌晨两点多,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摇醒一旁熟睡的柳望青:“哥们儿你是开玩笑的吧,不可能有人追杀我们的吧!”
被吵醒的柳望青怒气值拉满:“神经病!大晚上让不让人睡了,小心老子给你龟儿两锭子!”
雷天放快崩溃了,不停地抓着头发,低声道:“这不能吧……跟小说一样,这肯定开玩笑的吧……”
柳望青不理会他,自顾自睡觉。
就在他即将再次进入梦乡时,门外响起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开门!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