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到後山!左池吃药了!救护车来不及!快点!!!”
没等来救护车,傅婉初开车一路闯红灯,在傅晚司的要求下先把左池送去市医院洗胃。
但小地方的医生在短时间判断不出来他到底吃了什麽,傅晚司立刻叫人安排转院,直到後半夜终于赶到了海城二院。
傅晚司站在手术室外,脸色灰白,眼睛紧紧盯着大门,仿佛是被一根丝线吊着的木偶,一碰就散了。
他能回答医生的每个问题,能告诉傅婉初去买点吃的,他可能要在外面等很久,他什麽都能处理,但是他却连这一路上发生了什麽都想不起来。
脑海里没有情绪,一丁点儿思考都不允许。
他要逼着自己什麽都不想,他得安排好所有他该考虑的,不能给医生添麻烦,不能再……
现在已经变得冰凉。
“哥,你先吃点东西,这里我守着。”傅婉初走过来,想扶他坐下。
刚碰到傅晚司的胳膊,他整个人就晃了晃,傅婉初一把扶住他才没摔出去。
傅晚司用力咬了下舌尖,逼着自己恢复哪怕一丁点精神。
他拿过傅婉初手里的塑料袋,沉默地坐到椅子上,撕开包装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
傅婉初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无奈又心痛地看着他,最後也只能把目光跟他一起,落在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上。
左家的人是凌晨三点到的,傅晚司没联系过他们,医院应该也有他们家的人。
左方林脸色也很糟糕,他问了医生情况,双方谈过後,他才看向旁边的傅晚司。
双方早已没有了多馀的力气,都没有说话,就这麽沉默地等在外面。
等来了一张病危通知。
左方林在上面签了字。
而後,又是漫长的等待。
天亮的时候,左池终于从手术室被推出来,进入了ICU病房。
医生说没有脱离危险,送来的有点晚了,现在情况很不乐观……
一系列的坏消息砸过来,傅晚司都听着,包括那句“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傅晚司一天一夜没睡,又守在了重症监护室外面。
傅婉初在一旁守着他,不敢问发生了什麽,傅晚司现在已经绷到极限,有一点刺激都会倒下。
但她没办法阻止过来的左家人。
左方林年纪大了,这一晚上险些犯了心脏病,早上看着左池进病房後就离开了,留下几个人守着。
对方过来询问发生了什麽,傅婉初本来想拦着,傅晚司却开口了。
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地说出左池是如何给他打电话,两个人在那里聊了几分钟,他离开後又回去,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左池。
对方没有纠结确认,直接转头给左方林打电话汇报。
傅晚司在医院守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医生终于说出了那句“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傅晚司感觉自己终于在呼吸了,他抓着医生反复确认左池现在的情况,後续治疗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他能不能现在进去看看。
医生把他想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但是最後一点未获得家属同意,他们不能随便让他进去。
左家人不同意傅晚司进去,不容商量。
傅婉初以为这麽强硬的态度意味着他们可能会纠缠傅晚司。
只是不允许见面。
第四天,傅晚司的身体也撑不住了,他被傅婉初送回了家,告诉他自己会随时盯着。
傅晚司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起床穿了衣服刚要出门去医院,傅婉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