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苏美尔不忍心看下去了,忍笑拉着高灿灿走了才了事。徐泽昊开着自己那拉风的红色跑车就跟在他们旁边第五次问,“真的不要我送你们回学校?”
“你这人烦不烦?”高灿灿终于嫌烦了。
徐泽昊这才伤心地开车离去。
12月20号,高灿灿苏美尔闺蜜二人组踏上了飞往泰国的飞机,司机亲自把他们送进去,下车时,高灿灿眼尖的看到了角落里苏淇奥的车,她跟苏美尔咬耳朵,“你说这人到底在想什麽呢?”
苏美尔笑笑没说什麽,拖着自己的箱子去过安检。
飞机起飞的时候,他看窗外,看的还是之前苏淇奥车停着的那个方向,其实他这一刻突然好奇起来,也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两人先去曼谷待了几天,打算第二天坐火车去清迈时,高灿灿家打来电话,他外公病危。
高灿灿当时就吓傻了,看着苏美尔只会哭连话都不会讲了。
苏美尔这时充分发挥了男人的作用,果断的改签机票,当天下午他们就坐飞机回去了,高灿灿直飞上海,他本来是想跟过去的,考虑到自己一个外人跟过去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添乱,就回北京了,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再玩下去也没有意思。
到了北京时,已是晚上,倒地铁坐公交,到家时已经快要十点了。他拖着箱子特别疲惫的往院子走去,想着自己真是娇气了,以前没司机接送的时候自己很有力气的,如今真是。
到门口敲门,钥匙由于出去玩他没有带,幸好院子门没关,算了算今天正好是苏浣浣住这儿的日子,以为会是小丫头飞奔出来给自己开门,想到那个软软的小怀抱,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上笑,敲了几下门就被打开了。
苏美尔略微疲倦的微笑着低头,正等着那个小肉球扑上来,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礼貌的问,“你是谁,你找谁?”
他慢慢的擡头,看到面前那张精致的脸,那张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实物却在自己生活中无处不在的脸,真心的笑了,那是对自己的嘲笑,礼貌说道,“敲错门了不好意思,这里的房子都长一样。”
对面的男孩子虽然觉得奇怪还是笑着说,“没关系。”
苏美尔再次对他笑了笑,转身走了。
那扇门被关起来的瞬间,他听到了苏淇奥问,“谁啊?”
“敲错门的。”
“哦。”
苏美尔拉着箱子慢慢的往外走,平静又安静,是的,自己只是一个敲错门的,从一开始就是。
摸出手机直接关机,走出别墅区,坐在自己箱子上,看着空旷的街道发呆,学校太久没人住,被子都没有,自己离开那人那麽多年,努力这麽久,却还是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城市里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
好不容易开过一辆的士,他坐了进去,问去哪儿时,他一点没犹豫,“Night。”
司机一听,从後视镜看了他一眼,Night是全市闻名的Gaybar。
高灿灿下飞机就被家人接走了,因此很快便安置了下来,到医院一个多小时後她也稍微安静了点下来,去了医院的楼梯口给苏美尔打电话打算报平安。结果怎麽打怎麽关机,心中觉得诧然,两人的飞机差不多同时飞,耗时也是差不多的,怎麽还没开机呢。
她的外公在做手术,生死在此一举,家人都在等待,她也是。她生性乐观,害怕面对这样的场景,因此很紧张,所以过了半个多小时後她又打了次电话,还是关机。
本就紧张的心情如今更是紧张,担心到难道飞机出事了?慌张的往苏美尔家里打去,是的他们都已经习惯称那个地方为家,她记得自己从前存过,找到後立即打过去,紧张地等,电话被接通的瞬间她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怎麽不开机!”
“你是?”可对面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这不是苏美尔家的电话吗?你是谁?”
“这里的户主的确姓苏,但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名字。”
高灿灿眉头一皱,“你让户主讲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换了声音,“你好。”
“苏淇奥。”高灿灿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一字一字的蹦出他的名字。
“高小姐?”
“我和美尔一起坐飞机回来的,我回上海,他回北京,我已经到了两个多小时,他的手机却关机到现在!”苏美尔将从前的事基本都和她说过,她现在根本是在咬牙切齿,刚刚那个陌生的声音是谁的。
“……”苏淇奥沉默不语。
“苏淇奥你怎麽不去死!”高灿灿崩溃骂道,随後挂了电话。情绪已经崩溃,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说这麽狠的话,她的外公在病房里生死不明,她的好朋友在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安危不明。
苏淇奥缓缓挂下电话,回身看那个一脸无害总是面带笑容的人,“刚刚敲错门的人长什麽样。”
“好像拉着箱子,太黑没看清长相。”程澈笑道,“看你紧张的样子。”
苏淇奥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